趁着一阵嘈杂的嬉笑声传来的时候,李重润把那天自己在草丛中听到的胡人博士与那真腊王子密谈内容告诉了陈子昂。

    “千里迢迢的从河东拉来藁草,实在是有些让人不明所以。只是此事与公主姑姑安排查探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关联,学生却不知道。”

    陈子昂听了没说什么,神色也如往常一般。心中却在暗暗感慨,从河东就能推断,这位小公子听到的消息只怕就是自己近些日子苦苦寻而不得的消息。

    不知这位小公子是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料子,还是运气好到爆棚。自己查探许久的案子,竟被他瞎猫碰到死耗子一般的听到了线索。

    “藁草这种东西,遍地都是,必然不需要从河东拉来。有没有关联,差人去查验一下就好了。”陈子昂怕李重润从河东一词引申过去联想太多,便刻意调笑起他来:“不过若是你借机公报私仇,只怕以后在公主殿下那边不好交差。”

    “学生这点轻重还是懂的,而且对做细作这种事情,学生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趣。还巴不得能赶紧交差。”李重润比了比自己身高,“人家还是个小孩子啊。”

    “当年王勃九岁著书已经算是不世出的天才,和你现在如日中天的诗名比起来都要自愧弗如。难道陈某在国子监里死读了几年书,外面的小孩子都这么生猛了么?”

    李重润觉着陈子昂似乎有意无意的把话题往无关的地方扯远了去,只是刚好宋博士的眼光又瞧向了自己这边,只能再次用出卖萌**,装模作样的跟着陈子昂互相把马屁拍的山响。

    “陈博士,你看那宋博士。似乎也是有任务在身的人。”被一个始终面带假笑的人物盯着始终感觉不爽,李重润索性直接问了身边这位如假包换的密探。

    “哦,他呀。他是丽景门的人。”

    “丽景门又是什么?”李重润刚知道了一个凤仪卫,却又冒出来一个丽景门来,心想这秘密组织就跟大白菜一样么?怎么到处都是。

    “凤仪卫负责侦缉调查,却无问罪处置之权。之前人犯都是归置到冬官那边,也就是刑部。”陈子昂知道李重润毫无政治常识,倒是热心的帮他解说了起来。

    “只是从几次谋反案爆发,牵扯太过广远,当时还是天后的陛下便在那皇城西南的丽景门处设立了诏狱,专门处理凤仪卫探查到的案犯。”陈子昂撇了撇嘴,似乎很是不屑于他们。

    “一个负责司法一个负责执法么,很合理啊。那为何丽景门也有密探?”李重润听了陈子昂的解释,觉得自己更加的迷糊了。“那岂不是凤仪卫就没什么意义了,全交给丽景门不就好了?”

    “你只要知道现在丽景门不在归陛下亲掌,交给了魏王武承嗣指挥。魏王接任丞相之后,权势日渐隆盛,自然丽景门的摊子也就越铺越大起来。”

    陈子昂咂了咂嘴巴,似乎是说的有些口渴了,“具体事情不便细说,你只要记得,日后若是遇到丽景门的人,一定要小心提防。”

    “谢先生赐教。原来就是一帮干脏活的人。”李重润很是郑重的点了下头,想起了那宋博士面具一般的假笑,“能让一位国子监博士加入的特务组织,应该是给了很多钱吧。”

    “也不一定是为了财帛。有人为了升官,有人为了发财,有人只是单纯的为了理想。”陈子昂与其说是在为宋博士辩解,更像是在为自己辩解。

    “不怕他们贪财,就怕是一群有理想的疯子。”李重润喃喃自语道,“那么先生又是为何加入凤仪卫的呢?为了理想?”

    “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陈子昂从酒壶中喝了一大口,在脸上挂了一副全是故事的表情。

    “先生能把水喝的如同喝酒一般沧桑,学生很是敬佩。”

    一定和女人有关。李重润心里暗戳戳的腹诽着他。

    第二天中午,那位伊图王子没有出现在范育碧宿舍门外。

    陈子昂领着一群学生将国子监的里里外外翻了个遍,竟然完全不见他的踪迹。询问过昨日负责帮他诊治的掌馔厅医官,只说是已经跟师长告了假,去城里调养去了。何时离去和去了哪里全然不知。

    众学子只当是那位王子殿下可能是因为打赌输了觉着太过于丢人,病遁出去赖账了。眼看旬考在即,不似前一日那般放荡,纷纷回各堂口读书去了。

    只是李重润却从陈子昂的眼神中看出一丝忧虑出来,毕竟目前唯一的线索若是丢了,公主殿下那边极难交差。

    只是因为人多嘴杂,自己不好直接上前询问,只是遥遥的朝着胡人博士指了指。

    陈子昂则没做什么表示,只是匆匆忙忙的走了。

    李重润本想追上去询问一下今日的安排,只是远远的看到宋博士的身影在远处显现了出来,只能再做打算。

    又过了一天,早晨。

    洛阳今日没有像平常一样在天边卷起一层纱帘一般的薄雾,反而是难得的好天气。

    只是李重润并没有天气晴朗而变得心情晴朗起来。

    昨日陈子昂那有些忧虑的眼神,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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