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温度气息扑在脸上,封清歌第一反应就是闭上眼睛。

    容貌可以毁,眼睛绝不可以!

    耳边一阵清风拂过,被灼烧的疼痛感并未加深,硝烟味道也被另一种熟悉的气息逐渐掩盖。

    豁然睁开眼睛,借着清冷月光,正正好对上一双隐带困倦的深沉黑眸。

    “景澜?!”

    封清歌猛然起身冲到景澜身边,看到他后背衣物星星点点灼烧痕迹遍布,心中一揪。

    万幸景澜贴身穿了一件软甲,不然坑坑洼洼的就不仅仅是衣物,还有他背上的皮肉。

    封清歌确定软甲并无破损后,俏脸含怒道:“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这话应该属下问小姐。”景澜黑眸沉沉,第一次在封清歌面前表现出怒意。

    封清歌心中一怔,顺着景澜看向自己红痕交错的手掌,莫名心虚,将手臂藏到了身后。

    “事急从权,我这是及时止……”

    “小姐如果不对属下出手,事态根本不会到这个地步。”景澜头一次打断封清歌的话,见她小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心中又气又无奈,不自觉放缓了声音,道,“小姐日后还是莫要意气用事。”

    “我意气用事?”伤口疼痛与刚才盘横在心间的无力感一起涌上头,让封清歌完全忘记了何为冷静,“明明是你死鸭子嘴硬!”

    稍微碰碰睡穴便直接陷入睡梦中,足以见得这人身体已经疲倦到了什么地步。

    若是任由他嘴硬下去,不等他们到达禹州,她就要掏钱去买棺材!

    怒火直冲脑海,封清歌刚欲开口,便对上景澜过分冷静的黑眸。

    犹如一盆冰水泼下,发热的脑袋骤然冷静了许多。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语气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先把眼前……”

    话还未落,马车内突然冲出一个小萝卜头,紧抱着她不放。

    腾出一只受伤程度较轻的手掌轻抚着小丫头脊背,轻微颤抖的小小身体,让封清歌彻底冷静下来。

    “小柔乖,很快就会没事了。”柔声安慰着怀中女童,封清歌凝眸看向景澜。

    景澜拉起手中缰绳,轻而易举控制住了失控的马匹,朗声道:“前辈,我等不过借宿一晚,你却极力相逼,是否应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水井摇轮上的黑猫灵巧跃下,踩着老鼠的尸体缓缓逼近。

    柔软肉垫踩在尸体上,却没有任何下陷的趋势,就好像这只黑猫没有任何重量一般。

    狸奴紧握长鞭上前,却被封清歌唤回。

    她虽不解,却还是按照命令退下。

    黑猫在距离马车一丈远时停下了脚步,一双橙黄色的眼睛,在月光照射下闪烁着绿光。

    “小子,你的内力和脸可不太符。”

    黑猫张嘴吐出的声音却是雄厚苍老的人声。

    狸奴眼珠转了转,看着黑猫的眼神多了几分迟缓的惊讶。

    景澜面色不改道:“晚辈竟不知江湖何时以容貌论强弱。”

    “牙尖嘴利的小子。”黑猫蹲下身子,抬起爪子舔了舔,而那个苍老声音还在继续,“小子,你们闯入老夫地盘,这笔账怎么算?”

    此处房屋是无主之物,这不知隐藏在何处的老者却以主人姿态自居,脸皮堪称无敌。

    若是换作其他容易冲动的年轻人,现在恐怕已经不顾这神秘老者的莫测实力,和对方针锋起来。

    但景澜性格温和,又是当做暗卫培养起来,习惯性收敛锋芒。

    今日若受伤之人不是封清歌,他肯定会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行事准则,选择避让。

    可惜这老者偏偏让封清歌受了伤。

    “前辈和我们都是借地之人,何来“闯入”一说?”景澜手掌拂过腰间,一柄细长软件出现在手中,手腕一抖,剑身发出轻轻嗡鸣,“前辈若是不愿给我家小姐道歉,晚辈也只能得罪。”

    “不错的气势。”老者依旧调侃的语气下隐藏着点点凝重,“你们现在退去,前事老夫既往不咎。”

    很显然,老者对景澜有些忌惮,但不愿落了气势,才有此一说。

    “前辈当真不愿道歉?”

    景澜抖了抖手中软剑,无匹剑气透体而出,黑眸明亮得吓人,整个人像刚刚出世的绝世宝剑。

    锋利无边。

    引得封清歌侧目。

    在她印象中,除了那日,景澜从未有如此咄咄逼人的时候。

    “道什么歉,这里是老夫的地盘,该道歉的是你们!”老者寸步不让。

    景澜眼神冰冷看向小院的矮墙,抱拳道:“那就请前辈见谅了。”

    话落,剑气如飓风席卷,若切豆腐般将半人高的土墙一分为二。

    在剑芒抵达矮墙的前一瞬,一个身姿板正,甚至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感的老头儿从墙壁后一跃而出,立在一侧墙头上跳脚叫骂道:“臭小子,你们年轻人火气都这么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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