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父皇话语中听出了一丝不祥预感。

    “还有父皇呢。”封清歌试探道,“我们如今幼稚些也无妨。”

    封于禁低头看向怀中的女儿,心情无比复杂:“父皇之前不是和鸾儿说过,我能护得住你们一时,护不住你们一世。”

    封清歌心中咯噔一声,挣扎着离开封于禁怀抱,拉起父皇的手臂搭上脉搏。

    凝神静心,脉象起落一点点在脑海中连成脉络。

    看似平和脉象,实则走脉迟缓,隐喻着不祥气息。

    父皇明明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怎么会出现这种脉象?

    见封清歌神情由伤感转变为心焦,封于禁便知她已经明白问题所在,抬手握住女儿纤细冰冷的小手,温和笑道:“鸾儿不必忧心,父皇还有时间看着你们姐弟二人长大。”

    抬头看着笑意和蔼的父皇,封清歌鼻头突然一酸,心中对父皇最后一丝不满烟消云散。

    再如何,她和父皇终归是血脉亲人

    “父皇脉象预示着身体亏空,恐怕不是一朝一夕……”

    不等她说完,封于禁便抬手打断:“事已至此,追究原因没有意义。”

    他现在只希望能够在剩下时间内,为儿子和女儿留下一份足以安稳一生的基业。

    可原本看好的儿子,屡屡让他失望。

    好在他还有一个听话懂事的女儿。

    襄阳王野心暴露,他必须让女儿提早成长起来。

    虽说这样会有些对不起他一向宠爱的孩子,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鸾儿,父皇原本想让清玉那孩子挑起大梁,但他这段时日的作为实在是让人失望。如今你是父皇唯一的希望,不知鸾儿可愿帮助父皇?”

    听闻皇帝有栽培她参与朝政之意,封清歌没有一丝开心,扬起小脸注视着皇帝蕴含着期望与仁慈的眼睛,神色无比严肃。

    “父皇乃天命所归,必不会有事。”

    “命数之事,谁又说得清楚。”封于禁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情况,但看着女儿执拗的神情,终究是不忍心说出他命不久矣的事实,轻叹一声,道,“有些事,即便是父皇也无能为力。”

    就算是皇帝,也会有无奈的时候。

    八年前,他寻遍天下神医,留不住心上人。

    八年后,他同样无法与命运抗争。

    封清歌不是稚嫩少女,封于禁眼中的无奈,她看得分明,也清楚此事确无回转余地。

    抹除内心种种悲伤之意,艳丽小脸冷肃至极,字字有力道:“女儿愿为父皇分忧。”

    她已改过一次命,这一次,她必定也可以!

    注视着女儿坚毅的眼神,封于禁心中五味杂陈:“鸾儿,日后辛苦你了。”

    要不是儿子实在提不起来,他也不愿意让女儿卷入朝堂风云之中。

    “能为父皇分忧是鸾儿的福气。”封清歌声线隐带一丝颤抖,似乎是为了掩饰内心的脆弱,但她目光却如深潭般不可测。

    她这段时间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参与朝政。

    原本以为得到父皇首肯,需要半年左右,没想到短短月余便达到了目的。

    这样一来,有些计划也要提前才是。

    维持着乖女儿形象,送走心满意足的父皇,封清歌迅速转回屏风后,将还躲在被褥底下不敢动的景澜捞了出来。

    “你现在就把封清玉寝宫暗格里面的消息默出来给我。”

    被迫听完全过程的景澜,没有丝毫犹豫点头走到小书桌旁,研墨提笔飞速将他脑海中刻下的信息写了出来。

    一共三四张纸的内容,不到一盏茶时间,景澜就已经尽数默出,放下手中毛笔,将纸张送到换好衣物的封清歌面前。

    接过纸张翻看了片刻,除了人名,封清歌未曾得到任何有用信息。

    “封清玉真是够谨慎。”

    也不知他是从哪里找来的符号,看起来就像是蚯蚓般扭曲难认。

    “殿下,臣看这些符号并不像是封国之物。三皇子身边或许有些番邦外域的能人异士。”

    闻言,封清歌眉头微蹙。

    前世封清玉身边除了个来历不明的国师,似乎并没有其他身份成谜的人。

    “景澜,你手下有多少能用之人?”

    “只有十三人。”

    景家身为皇帝影卫这么多年,自然不可能只有这么点势力,但他现在只是景国公府的世子,而不是国公爷。

    想要得到景家手下的势力,他现在还没有这个资格。

    “十三个吗?”封清歌看了一眼名单上的人,她记得这里面有几个已经被调去了京城外,拿起笔沾上墨水圈了几个名字,将名单递给景澜,“你让他们去监视这几个人,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景澜扫了一眼,低头应是。

    封清歌卷起名单,塞入了一旁的香炉中,看着薄薄的名单被烧毁,突然道:“刚才父皇所说,你也都听到了。”

    “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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