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无能。”虎目中怒火跳动,封于禁高声道,“来人,刘昌平为官数十载,庸碌无为,即日起革去官职,驱逐出京,三代不得入朝为官!”

    医治皇子不利,很可能导致皇子终身有疾。

    只遭受这等惩罚,确实不算重,但对于在太医院供职了半辈子的刘昌平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陛下!微臣在太医院供职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陛下!”

    他匍匐着上前想要求情,却被快步入内的侍卫打晕拖了出去。

    封清歌看着皇帝余怒未消,轻柔安慰道:“三弟有龙脉庇佑,必然不会有事。父皇莫要因为此事气坏了身体。”

    一口气不能吃成大胖子,只会噎死。今日能够拔了封清玉在太医院的眼线,已是个不错的收获。剩下小鱼小虾,等到日后再处理也不迟。

    封于禁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怒火,看向一旁神情冷肃的李时。

    “李太医,三皇子日后诊治之事便由你全权负责。医好三皇子,便是大功一件,朕必定重重有赏。”

    李时躬身行礼,坚定道:“微臣必定倾尽毕生所能治好三殿下。”

    “朕相信你。”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儿子,封于禁内心还是止不住担忧。

    封清歌见他如此,轻声唤来一旁的侍从搬来椅子放在封清玉床边。

    见女儿如此贴心,封于禁心中无比欣慰:“鸾儿,你先回长乐宫休息,若是清玉醒来,父皇第一时间派人通知你。”

    “儿臣就算回了长乐宫,也无法安心,倒不如留在这里陪着三弟。”封清歌忧心忡忡地道,“父皇不必劝儿臣。”

    她可要亲眼看着这白眼狼睁眼才能安心。

    “好孩子。”

    封于禁眼神无比柔和地看着封清歌,吩咐下人准备一张带软垫的绣花凳。

    宫人很快将凳子拿来摆在封于禁身边。

    封清歌提起裙摆坐下,俯身帮封清玉掖了掖被角,柔声道:“三弟要早日好起来。”

    一番动作,连她自己都快要感动了。

    更别说其他人。

    封于禁心中天平向封清歌倾斜了些许,就连毓秀宫的宫人都觉得她是真心宠爱三殿下。

    殊不知,封清歌俯身盖被之时,视线死死盯着锦被上的团花,未曾看封清玉一眼,生怕看了就忍不住将手卡在那小畜生的脖子上。

    掖完被子收回手,封清歌低着头沉默。

    其他人看过去,还以为她担忧亲弟弟,实际上封清歌是在思索昨日交代给景澜的任务,不知道他完成没有。

    若是没有,恐怕短时间内没有好时机从封清玉手上拿到那份名单。

    封清歌眼神渐暗,视线悄然划过其中一根床柱。

    毓秀宫烛火跳动了一夜,而封清歌等人也在寝殿守了一夜,可封清玉一直未有转醒的迹象。

    要不是他脸上惨白之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封于禁早便坐不住去拟旨搜寻天下名医进宫为封清玉诊治。

    眼见到了破晓时分,安德海不得不硬着头皮提醒封于禁上朝之事。

    见封于禁皱眉纠结,封清歌开口道:“父皇,此处有女儿在,您安心上朝去。”

    听她如此说,封于禁看着女儿如凝脂般肌肤上碍眼的青黑色,心疼道:“鸾儿也守了一夜,身体可是会吃不消的。”

    “女儿还小,熬得住。”封清歌起身,脚步不自然晃了晃才稳住身形,上前推着皇帝的肩膀,“父皇一向勤政爱民,若是今日不上朝,大臣必定猜测缘由,到时有些风言风语流出去就不好了。”

    封清玉占嫡占长,前有京中哗变,要是他再出事,外界必定有流言中伤皇室无德。

    三人成虎,即便一时成不了气候,日后也可能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封于禁正是担心流言蜚语,才并未声张封清玉此次病症有异。

    若不然,宫中早被查了个透彻。

    封清歌这个做女儿的,虽说只和皇帝相处了十二年,却很清楚父皇的性格,一番话完全说到了封于禁心坎上。

    顺着封清歌不大的力道起身,封于禁抬手轻抚女儿的发髻:“鸾儿多费心些。等清玉这臭小子病好,父皇必定补偿你。”

    “姐姐照顾弟弟天经地义,才不要赏赐。”封清歌故作生气,推着父皇向寝宫外走去。

    封于禁宽慰了女儿几句,便前往毓秀宫偏殿,换上安德海派人拿来的朝服,赶去上朝。

    送走了父皇,封清歌快步走回寝殿,环视殿内困意连绵的宫女太监,沉声道:“你们守了一夜也是辛苦,下去洗漱用饭,换一批人来伺候。”

    正在犯困的宫人们听到这话,惊讶对视。

    长公主殿下虽平日里不曾苛责宫人,却也不会过多关注。

    今日竟然主动让他们下去休息换人,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众人惊讶之下,忍不住偷瞄封清歌神情,见她眉宇间愁云与疲惫交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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