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封于禁烛火下显得冰冷的神情,封清玉心头不好预感弥漫,张嘴欲解释,就被封于禁抬手制止。

    “你还年幼,多将注意力放在课业上,不要想些有的没的。”

    封清玉心里一咯噔,藏在身后的手紧紧攥着衣角,故作无知,道:“谢师父布置的课业,儿臣都已完成。这几日病中无事,便找了些史书看。”

    见封于禁表情有些松动,封清玉立刻拿起一旁的史书,将其摊开在封于禁面前。

    “楚人护友。”封于禁扫了一眼,便大致清楚这一篇记载的内容,“楚人对待友人,尤记得舍命相护。有人却对亲人都带着几分算计,清玉觉得这人是否妄为人?”

    封清玉心脏骤然紧缩,背在身后的手掌攥紧到青筋暴起,义愤填膺道:“情为人本,若有人连亲人都防备算计,自然是不配为人!”

    封于禁一双虎目牢牢锁定着封清玉,见他神情只有愤懑而无其他,心中怀疑减弱了不少。

    撩袍坐在床边,伸手搭在儿子肩膀上,沉声道:“清玉,你是嫡子,也是如今年纪最长的皇子,千万不要让朕失望。”

    “儿臣必然不负父皇期望!”封清玉眼神坚毅道,缩在背后的手掌缓缓松开,掌心真丝衣角被蹂躏到彻底变形。

    “记住你这句话。”封于禁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鸾儿劳心劳力照顾你这么多年,等你长大一定要成为她最坚强的后盾。”

    封清玉心情瞬间跌落谷底,狠狠点头道:“父皇放心,儿臣心里一直记挂着姐姐。”

    记挂着那个从小到大,一直夺走他宠爱的可恶女人!

    封于禁收回手起身,站在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儿子,叹息道:“你们姐弟是朕最珍重的人,无论谁出事,朕心里都不好受。”

    封清玉体内一团怒火无处发泄,憋得胸闷气短,还要装作感动道:“父皇和姐姐同样是儿臣最重要的人,就算拼命,儿臣也会父皇和姐姐安全。”

    他心里恨不得让封清歌从这世界上消失,但表情却滴水不漏。

    就连封于禁都不能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任何一丝不对劲,还以为封清玉真的有心保护封清歌。

    心里最后一点担忧落地,封于禁将毓秀宫大太监夏安叫到跟前,嘱咐他好生照料封清玉。

    如果缺少药材补品就去太医院拿,不必担心东西不够用,一切都以封清玉的身体为重。

    夏安一一应下。

    封于禁又关心了封清玉几句,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晚,不想打扰封清玉休息养病,便带着身边伺候之人,离开了毓秀宫。

    皇帝走后不久,毓秀宫寝宫再次响起瓷器破碎声和封清玉责骂宫人的声音。

    站在寝宫外的夏安,听到里面的声音叹了口气,命人在宫外好好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入毓秀宫。

    毓秀宫上演全武行时,长乐宫一派静谧。

    梳洗完毕的封清歌,让宫人将棋盘摆在寝宫,便挥退了所有人,就连芷眉芷兰都没有留下。

    端坐在寝宫的矮桌边,一个人对弈。

    宫外打更声传入,封清歌拿起一旁的银捻子,挑了挑烛火,原本委顿的烛火瞬间活跃起来。

    放下银捻,拢了拢随意束在身后的头发,封清歌捻起一枚棋子落下。

    “毓秀宫那边动静如何?”

    “三殿下发了很大的脾气,将宫人打骂了一遍。”景澜不知何时出现在封清歌身侧,单膝跪地恭敬道,“陛下去毓秀宫待了一盏茶的功夫,离开后三殿下心情更差。”

    “可知父皇和封清玉说了什么?”

    “陛下身边高手太多,臣无法靠近。”

    “哦?”封清歌从棋盘上移开视线,看着身侧的景澜,略感兴趣道,“这宫中还有武艺在你之上的人?”

    这几日打探消息,景澜可是连御书房都潜入了,今天却不敢凑近窃听,她很好奇父皇身边多了何种顶尖高手。

    “陛下训练影卫六人,身边留下一人。三位皇子身边各有一位,公主身边有两位。”

    “你是其中之一?”

    封清歌转过身,看着单膝跪在她脚边的少年,眼中好奇越发浓郁。

    “如今臣只是公主的属下。”

    凤眸一怔,封清歌心中暖意融融,几乎让她无所适从,只能轻咳一声,掩饰道:“那就是了,另外一人是谁?”

    “那人隐在暗处,如今被陛下调回去了。”景澜实话实说道。

    “调回去?”封清歌思索了片刻,猜测道,“父皇身边那人,如今在襄阳王身边?”

    “殿下聪慧。”

    “父皇还真是担心他。”封清歌不爽地鼓了鼓腮帮子。

    她在景澜面前难得孩子气了一次,虽说神情很快恢复平日里淡然,却还是让景澜心跳加速,低下头掩饰道:“陛下派人在襄阳王身边,也是为了监视。”

    “这我当然知道。”封清歌抬手拂开面前滑落的发丝,“你和剩下四个影卫比起来,谁更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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