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叙话,也无心瞻仰千古一帝的风采,李世民出了两仪殿,李吉的宝撵已经走出去很远了。

    在李吉和李世民离开以后,李渊脸上的怒容尽去,他走回自己的宝座,眉头紧锁,他看了一眼趴在殿内装死狗的尹阿鼠,不咸不淡的道“你招惹二郎也就算了,还跑去招惹四郎。你也是四郎府上的常客,你应该了解四郎的性子。

    今日这一顿毒打,也是你自找的。

    我今日说错了话,害的你被罢官去爵,往后我会想办法给你补偿。

    你速速回府去,消停一些日子,别再去招惹二郎和四郎了。”

    李渊说完这番话,也不等尹阿鼠回话,就差人将尹阿鼠抬着送出了宫。

    尹阿鼠一走,李渊冲着裴寂感叹,“裴监,我今日算是丢人了,被二郎拿捏也就算了,居然还被四郎拿捏了。”

    裴寂坐在长几后,苦笑着道“臣惭愧,没能帮得上主上,害的主上被两位殿下为难。”

    李渊叹气道“不怪你,是我一时口快,说错了话,被那两个臭小子抓住了话柄。”

    沉吟了一下,李渊看向裴寂又道“裴监,四郎什么时候变聪明了,居然会借着我的话柄拿捏我了?”

    裴寂赶忙道“或许是那一道天雷赐予了四殿下智慧,也或许是四殿下平日里在藏拙。”

    李渊将信将疑的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他应该明白,我刚才称尹阿鼠为国丈,只是一时口误,根本不作数,他为何还会帮着二郎说话?

    我记得他和太子交好,尹阿鼠又是太子的人,经常往返于东宫和武德殿,按理说刚才他应该帮尹阿鼠说话的。”

    裴寂沉吟着道“也许是尹阿鼠去武德殿的时候,得罪了四殿下。不然四殿下也不会不顾及太子颜面,让人将他丢出来。”

    李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尹阿鼠应该是得罪了四郎,不然四郎刚才下手不会那么狠。”

    裴寂乐呵呵的笑道“主上要借尹阿鼠的事情敲打二殿下,不好出面去敲打尹阿鼠,四殿下帮主上代劳,主上应该高兴才对。”

    李渊屈指点了点裴寂,哭笑不得的道“你啊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李渊微微坐直了,坦言道“四郎刚才教训尹阿鼠的时候,我确实有所纵容。杜如晦那人我见过,算得上是难得的贤才,能为我大唐所用,也是一桩幸事。

    尹阿鼠仗着有尹妃撑腰,滥用私刑,差点折了我大唐一位贤才,教训他一顿也是应该的。”

    裴寂听到此处,立马道“尹阿鼠纵然有通天的手段,也难逃主上的责罚。”

    李渊笑着点头,笑着笑着,李渊脸上的笑容一敛,道“裴监啊,你说四郎会不会已经放弃了太子,去帮二郎了?”

    裴寂装起了哑巴。

    李渊盯着裴寂,道“你就别跟我装糊涂了。你若是没看出一些端倪,刚才也不会当着我和二郎的面,夸四郎有勇有谋。

    四郎今日确实流露出了一些小聪明,但还不足以令你夸赞。”

    有智慧的人,李渊见过无数,裴寂亦是如此。

    李吉今日表现的虽然有些亮点,但还没有到令李渊和裴寂为止侧目的地步。

    裴寂知道李渊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所以打哈哈道“臣不是看主上心里不痛快,所以给他们添添堵嘛。”

    李渊瞥了裴寂一眼,没好气的道“你不愿意说,我替你说。我之前处罚四郎,太子并没有出面求情,四郎应该是因为这件事跟太子生出了间隙。

    四郎今日之所以帮着二郎说话,应该是为了向太子表露他的不满,并不是帮二郎。”

    裴寂突然插话,“从二殿下将宇文歆收入帐下的那一刻起,四殿下就不可能再帮他。”

    李渊认同的点头。

    宇文歆,那可是差点将四郎害死的人。

    他当初为此事差点宰了宇文歆,还是李纲求情,他又心疼从犯窦诞那个女婿,才放了宇文歆一马。

    但四郎和宇文歆的仇算是结下了。

    二郎将四郎的仇人收入到帐下,四郎自然不会帮二郎。

    “四郎既然不会帮二郎,你为何还要称赞四郎有勇有谋呢?”

    李渊盯着裴寂疑问。

    裴寂笑着道“四殿下既然有勇有谋,那就能担当大任,帮主上分忧。”

    裴寂点到即止,并没有多言,但李渊已经明白了裴寂的意思。

    他今日之所以会借着尹阿鼠的事情去敲打李世民,就是因为李世民的风头已经盛到太子也压不住的地步了,即便是他也感受到了威胁。

    太子压不住李世民,他赤膊上阵又有点丢脸,李吉如今跟太子有分裂的趋势,李吉又表现出了一定的智慧。

    那他完全可以扶持一下李吉,让李吉去帮他制衡李世民。

    虽说不一定有效,但能帮他分担不少压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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