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赫五年九月,西城。

    入夜,秋雨飘摇,门窗俱闭。

    “西城太守陶潜何在?”

    “什么人胆敢大呼我家府君名姓?”

    西城太守府外,刘裕与徐道覆冒着微雨终于到了。

    徐道覆拿出明黄色的天子制书高举道:“皇帝陛下制书在此,钦差大臣驾临梁州境内,还不让你家府君速速出迎!”

    “小人等狗眼看人,不知是钦差大人大驾,请大人恕罪!”

    “无碍。”徐道覆大度地摆了摆手。

    “多谢大人!”衙役们听到钦差大臣驾到,立刻扶正了帽檐先给二人端正的行了一礼随后立刻有人转身小跑着回府内,其余人则大开中门跪地迎接。

    不多时,衙署内香案已经摆上,陶潜身着绯色官府,腰佩银鱼袋带着属官们跪在正厅。

    “臣西城太守陶潜拜见钦使!”

    “拜见钦使!”

    刘裕此时也更换了甲胄,穿上一身锦袍,他上前拍了拍跪下的陶潜背脊:“陶府君请起,我们是微服到此,礼节就从简吧!”

    “遵命!”陶潜起身,众人分列两旁,此时奉命先入城的左武威卫的一营将士也都赶到,立刻将正厅围了起来。

    “大家都不要慌,这些都是洛阳的禁军,为了大家的安全,也为了我们行踪的保密,自即日起诸位不论是办公还是起居饮食都要在衙署之内的公房,三日之内不许离开衙署,三日之后再请诸位恢复常态。”

    “在此期间,衙署将作为临时钦差行辕,如有人擅自向外人泄露钦差行踪者,以渎职罪免职查办,望周知。”

    “下官遵命!”

    刘裕虽然卸了甲胄,但多年驰骋沙场,身上一股子杀气,依旧不怒自威,众官吏刚起身又再次匍匐在地。

    “好了,陶府君,让你的下属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诺!”陶潜微微拱了,随后面朝众人大手一挥:“钦差大人的话希望你们谨记在心,用心办差,都退下吧!”

    “诺!”

    “诺……”

    刘裕和陶潜二人先后重复,众人都明白兹事体大,纷纷拱手称诺,不敢违背。

    “陶府君请坐!”刘裕命左武威卫的军士退出正厅去守住衙署各门,自己和徐道覆一左一右坐上了主位。

    陶潜拱手听命,也在下首落座。

    此时徐道覆摸着案角开了口:“这梁州不愧是宋国公曾经治理过的地方,我等来时一路上看见百姓安居乐业,官道附近的郡县炊烟不断,远近田舍鸡犬相闻,各处阡陌相连,麦田都已经收割,想必也是收获颇丰,这都是梁州刺史府治理有功啊!”

    “不错,回京之后我等当在陛下面前为梁州上下的官员表功才是!”刘裕也从旁附和。

    “哎!”听完刘裕徐道覆二人对梁州官吏的不吝称赞,陶潜苦着脸喃喃道:“二位钦差有所不知啊!”

    刘裕与徐道覆对视一眼笑着问:“哦?陶府君有何隐情?”

    徐道覆见陶潜有些话如鲠在喉,有所顾忌,于是抬手低指着刘裕:“这一位乃是当朝枢密院枢密副使、前任征南将军、兴宁郡公刘公,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尽可说出来,往小了说有公爷为你做主,往大了的说即使是公爷一时片刻做不得主也可以为你上达天听。”

    刘裕的剿灭五斗米教叛乱的威名他这位江州士人自然也曾有过耳闻。

    “听说陶府君祖上是陶威公后人?”刘裕突然问起了陶潜的家世。

    长沙郡公陶侃生子十七,廷尉陶范是陶侃第十子,陶潜则是陶侃长子之孙,从辈分上说陶范是陶潜的叔祖。

    陶潜具实相告,刘裕徐道覆这才确信陶潜确实是陶侃后人。

    “既然两位大人如此说了,下官今日有一言不吐不快!”不知为何,刘裕抬出陶侃之名后陶潜开口了。

    “请说。”

    陶潜这才如实道来:“实不相瞒,两位大人看到的不过是西城一地的繁茂景象,实际上拜别驾崔钰所赐,我梁州各郡每月都多向刺史府库多缴纳三成的税款,而这些税款梁州并未向朝廷输送,而是都被梁州官员中饱私囊了!”

    “梁州刺史陆纳竟然如此大胆?”徐道覆歪着头,这话自然是诱导陶潜继续往下说。

    “这倒不干陆使君的事,”陶潜摇着脑袋:“陆使君年迈多病,上任以来多在卧榻之上,刺史府一应政务悉决于别驾崔钰一人之手,陟罚臧否,赏罚决断亦归于其一人之口!”

    “区区一个别驾竟然有如此大的权力?”刘裕蹙眉,他到现在也想不通这个崔钰到底有何能耐能够架空陆纳这个刺史。

    陶潜地胸口起伏不定,他越说越激动:“公爷不在梁州所以对梁州的情形不甚了解,陆使君年岁渐长,体弱多病,疾病缠身,而崔钰虽然只是一个别驾,那也是正四品上的大员,更何况崔钰还是清河崔氏的家主,远近士人归心,崔钰掌权日久所以才能在梁州呼风唤雨。”

    徐道覆单手支撑,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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