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雨滂沱,鼓声大作,声震如雷,安秦军五营与上庸军按照预先排演冒着雨发动了对南郑城的佯攻。

    “箭阵准备!”

    “箭阵准备!”

    传令兵的快马冲破雨幕奔驰在城外安秦军各军阵的缝隙之间,各幢的弓弩手得到军令后纷纷持拿弓箭上前待命……

    “弓弩手上前。”

    “放箭!”

    安秦军的箭羽随着满天的雨一同倾泻在小小的南郑城头,失去火油作为辅助的秦军只能费力地推着滚木礌石阻挡安秦军的进攻。

    “进攻!”

    当进攻的鼓声从方阵前方响起,先锋部队已经开始向南郑城发动了第一次试探性攻击。

    “吕兄,我们这么打是不是太过了张将军可是明令我们佯攻南郑,如此下去我们怕是承担不起损失啊!”右营校尉徐嵩望着不停奔赴前方的将士们,面露忧色。

    吕昪摇了摇头,他用马鞭指着南郑北门:“看到了吗”

    徐嵩顺着吕昪所指望见城头逐渐开始拥挤,秦军的旗帜也多了起来,他恍然大悟:“吕兄是说我们大造声势,吸引其余三门的守军前来支援,减轻其余各营压力”

    “不错!为了防备阳平关方向的秦军出关增援,我们只能让秦军认为我们北门才是主攻方向,顺便试一试秦军战力。”吕昪撑了撑头盔:“听闻这个毛兴熟读兵书,精通兵法策略,我到要看看他是不是个绣花枕头,当世赵括。”

    “再者,张将军去查探阳平关守情,我们在这把声势造得越大,他那边也更安全一些。”

    吕昪知道这位从上庸赶来的不仅是骁骑军的将领,还是征北大将军徐宗文的义弟。

    徐嵩恍然大悟,他焦躁不安的心终于不受大雨瓢泼的嘈杂所扰,渐渐平静下来。

    “既如此,一切便听从吕兄的安排了。”

    “多谢老兄弟信任。”

    吕昪与徐嵩在秦军中一向不受重用,此番奉命攻取汉中他二人心中都明白这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机遇,是故格外出力。

    徐嵩长于行伍布阵,善于训练挑选士卒,对待下属施以恩惠,而疏于军法,在军中深得人心。

    吕昪则不同,他出身闾左,虽是瓮牖绳枢之子,却自幼心怀大志,吕昪以汉朝韩信为榜样,以期有朝一日能够得遇明主,一展才能!

    所以吕昪军中法令严明,士卒律己,稍有军功吕昪则与众将士共享,所以士卒们都非常敬重他。

    安秦军其余各营闻听吕昪声名,都十分仰慕其人,遑论徐嵩的右营军士。

    “传令弟兄们,午时过后轮流用饭,击鼓呐喊即可,不许攻城。”

    “诺!”

    “诺!”

    ……

    阳平关外,一行快马自东面疾驰而来,约过官道之后此行约摸十人的小队开始隐蔽进入林木小道。

    “将军,再向前就要被秦军哨骑发现了!实在是太过行险了!”随行的亲卫提醒着还在前行的张轨。

    凛冬将至,百草凋敝,林间一片肃杀,张轨下马踩着易折的枯枝暗自观察着近在咫尺的阳平关。

    张轨将缰绳交给卫士,他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阳平关,“可有探查清楚阳平关守将是谁”

    “回将军,原本是卫将军杨定暂代,现在是秦国颍川王苻同成负责守关,据报他昨日才离开南郑到任。”亲卫什长孙仪布置完警戒,紧紧跟随。

    “看来是毛兴让他来的。”

    “那又如何我大晋奉行天命,驱除胡虏,蕞尔小邦遗丑胆敢螳臂当车,我大军必让其化为齑粉!”

    不同与诸葛侃和郑略,张轨自知不通文墨,短于长策,是今吴下阿蒙,所以没有挑选从武比中出身的勇武之士,反而自亲卫起拔擢一批识文断字之人充任左右,孙仪便是这众多之中的一位。

    “说得好!”张轨虎目中闪过一道精光,他伸出手,孙仪眼疾手快立刻侧上身子,张轨的大手顺势搭上孙仪的右肩,拍了拍,“不愧是书香世家出身,骂人也尽挑一些老子都听不懂的词。”

    孙仪眼珠一转,头低了下去:“若没有将军亲自提拔,小人怎么能有机会亲近将军,侍候左右呢”

    “嗯。”张轨回过头,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平生快意恩仇,你懂得知恩图报这一点非常好。”

    “能为将军效力是小人的荣幸!”

    “那么眼下就有一件需要你出马的事,不知你可愿意替我分忧”

    张轨的嘴角上扬,他的手还搭在孙仪的肩头,未曾移动半分。

    孙仪的脑袋微微抬起,他一下子就看到了张轨那锋利的目光折射出的光芒,于是他又立刻低下头,感受着肩头力量的增加,孙仪喉头动了动:“不知将军有何吩咐”

    “我要你进城策反杨定,你告诉他不管他用何种法子只要能够拿下苻同成,同时献出阳平关我便向大将军保举他一个郡公的爵位,汉中之地所有城邑任他挑选。”

    “记住!无论生死,一定要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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