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各位家主都考虑好了吗四十八万石粮食,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拿出来”徐宗文稳坐中庭,小黑脸上带着笑,似乎心情十分愉悦。

    三日之期已过,二十四家士族约定的日子也到了,大家都如约来了钱唐衙署,亲口给徐宗文答复,同时徐宗文也在等着他们。

    还是沈氏的家主沈续先开口,他轻飘飘的回复道:“当真是抱歉了使君!”

    听到这句抱歉,徐宗文的笑容立刻就凝固了!他摸着下巴又挠了挠脑后,这是他的习惯,一旦有烦心事或者是心生杀意,他都会下意识摸摸下巴,挠一挠脑后!

    这群老东西,看样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我们士族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使君一开口就是四十八万石粮食,这,这我们实在是拿不出来啊!”

    “对啊!四十八石粮食这么大笔数目,我们一时半会去哪里筹措呢”

    “使君也太过为难我们这些升斗小民了。”

    ……

    席间,二十四位家主你一句我一句开始倒起了苦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都翻了出来,去年遭了蝗灾粮食减产,朝廷为了筹措军费在淝水之战前进行的土断……

    永嘉之乱后,中原百姓流离失所,产生了大量的流民。

    为了区分本地土生土长的居民和外来流民,晋廷分别用黄籍和白籍登记户籍加以区分。

    因此普通民户的户籍就分为两种:用黄纸制成的本地居民的户籍和用白纸制成的流民户籍。为了区别这两种户籍,就以纸的颜色对它们命名:前者称为黄籍,后者称为白籍。

    为了清查户口,增加国家税收,晋廷按照州、郡、县领域,居民按实际居住地编定户籍,将侨州、侨郡、侨县的白籍北方百姓编入户籍,分给土地耕种,增加国库土地税赋,实际上对士族起到了一定的打击作用,在短时间内控制了土地兼并。

    “谁说是四十八万了本刺史的那两万石也得分摊到你们的头上!”徐宗文听到士族们不想出钱,他拍了拍案,站了起来。

    “不只是这五十万石粮食,还有木材,把你们手里的木材都交出来运到南岸工地去,给老百姓造房子,否则朱氏的今日就是你们的明日!”

    “你们以为这三天考虑的时间本刺杀是白白给你们的嘛”

    “这是丁泰的供词,还有从他手中交出的账簿!”

    徐宗文将丁泰的所有口供扔给最近的沈续,立刻引来了其余家主的注意,靠的近的几个家长拼了命把脑袋挤进来看。

    “诸位家主都给我想想清楚再明白回话,省的到时候别怪我不留情面,坐地起价!”徐宗文回到主位,端起一杯清茶,跟这些家主扯了半天把嘴皮子都磨破了,嗓子都快冒了烟了,再不喝口茶水整个人都快没力了。

    “这,这!这怎么会”

    “怎么还有账簿呢”

    “谁知道啊这丁泰居然留了一手,把我等都给卖了!”

    ……

    二十四家士族的家主们一个个开始抱怨丁泰为了保命将他们给卖了,到最后集中成了家主们异口同声对丁泰的讨伐!

    沈续急了,他拱着手跪了下去,“使君,定是那丁泰畏罪,所以胡乱攀扯,毁堤淹田一案与我们可是毫无干系啊!请使君明查!”

    “是不是丁泰胡乱攀扯还是你们真的从中动了手脚,光你们红口白牙口说无凭,一查便知。”徐宗文视若无睹,依旧紧紧攥着茶杯,一副风轻云淡,智珠在握模样。

    “有了一个朱氏倒下我相信接下来倒下也不会少,也许今日是李氏、陈氏,明日是郭氏、钱氏,后日就轮到沈氏、全氏、顾氏也说不定,你们说是也不是”徐宗文的眼神毫无遮掩的打量着二十四位士族家主,正大光明的威胁着。

    厅堂内针落可闻,所有人都只是面面相觑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正当鸦雀无声时,张三大步迈进,朗声禀告道:“回将军,丁泰被将军赏赐凌迟一千刀,此刻他已经受刑不住,昏了三次了!”

    “无碍的,用水泼醒,再继续,实在不行剩下的刀子就均匀一些给他的家人,什么妻妾啊,儿女啊都行,总而言之一千刀必须给我割完了。”徐宗文用手指比划着,吩咐道。

    张三心中发笑,脸上却仍硬憋着,他诺了一声退了下去。

    沈续见张三走了,忙问道:“敢问使君,何为凌迟”

    徐宗文摆着头想了想,随口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本刺史最近闲来无事新创的一种刑法,专用于惩治那些偷奸耍滑,贪污受贿的赃官。”

    “请使君不吝赐教!”

    “所谓凌迟就是用刀子剜人的肉,是那种比寻常匕首还要小的刀子,一定要锋利的才行!钝刀子割肉,越割越疼,快刀子割肉,还没等疼,肉就割下来了!”

    “一千刀就是让人用锋利的小刀子在人的身上割下一千块肉来,要片片薄如蝉翼,不能多一片也不能少一片……”

    徐宗文是如数家珍,说的有滋有味,似乎是尝过人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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