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狗贼,乃公日你们先人。”

    “俺干你八辈祖宗。”

    “汝母婢也……”

    搏浪军将士们被按得跪倒在地,他们歇斯底里的挣扎着、咒骂着,宣泄着心头的愤怒与恐惧。

    他们并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但就眼前这副诡异、恐怖的场景,哪怕是用脚指头思考,也知道肯定不会有好事。

    密密麻麻的百越人们,静静的盯着这些搏浪军将士,如同看着一群待宰的鸡鸭。

    干枯的百越巫师重重的一拄人骨权杖,陡然开口爆喝,声音就像是旱天雷一样:“祭祖神!”

    只听到一阵利刃割开血肉的“刺啦”声,所有的搏浪军将士都被捂着嘴、割开了喉咙,野蛮的百越人踩住他们的背嵴,攥着他们的发髻向后拧着他们的头颅,方便鲜血更好的流出……的确与鸡鸭没什么区别。

    鲜血仿佛喷泉一样从他们的喉咙里喷出,在一阵狂热而整齐的祝祷声中,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到了篝火前方的沙地中,形成了一副血腥而狰狞的巨大图桉。

    一名头戴五彩羽毛、腰间围着白虎皮毛的魁梧百越人,从跪伏的人群中站起来,走到血腥图桉的面前仔细查看。

    沙地上出现的,是一个没有头颅、一手持斧、一手持盾,顽强作战的魔神身影!

    魁梧百越人见了这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胜利预兆,狰狞的面容上露出了抑制不住的喜悦之色。

    适时,手持人骨权杖的干枯百越巫师也在大批巫师的搀扶与簇拥下,缓缓行至魁梧中年人的身前。

    与身高九尺的魁梧百越人相比,这个衰老的百越巫师就如同峨眉山的猴子。

    但魁梧百越人却恭顺的跪倒在地,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干枯百越巫师将人骨权杖点在魁梧百越人的头顶,声音嘶哑得如同喉咙中卡了一口老痰的颂吟道:“去吧,去战斗吧!”

    “去将夏人都抓回来,作为人牲献给祖神,去将夏人的土地都抢回来,作为祖神在地上的国!”

    “群山将你面前绕道、河流将你面前断流,山鬼将是你的先锋、巫灵将是你的耳目,箭失射不中你、金铁杀不死你。”

    “你即祖神、战无不胜!”

    魁梧百越人虔诚的拜倒在地:“一切荣光归于祖神!”

    干枯的百越巫师收回权杖:“祖神何须儿孙供奉!”

    魁梧百越人站起来,拔出腰间的青铜弯刀,正臂高呼:“战、战、战!”

    周围的所有百越人都举起手中的兵刃,歇斯底里的高呼:“战、战、战!”

    身处山呼海啸声中心,魁梧百越人踌躇满志的望向北方星空,眼神中只有残忍、再无疑虑。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

    西域的风沙,一刻不停的拍打着牛皮帐篷。

    嬴政大马金刀的坐在帐上,赤手抓着一条水煮羊腿,大口大口的撕扯着。

    半载西域漂泊求存生涯,终究在他身上烙下深深的印记!

    他瘦了至少两圈儿,曾经的小肚腩没了、曾经的双下巴没了,曾经仿佛八百里秦川般大气而厚重的雍容气度也没了!

    现在的他,长发干枯,脸颊露出了颧骨,双手的青筋与骨节都清晰可见……

    魏缭掀开帅帐入内,缓步入帐来,在脱离了九州气运的滋养后,这位不见得比白起年轻的陈留名士,也衰老的许多。

    但与肉体的衰老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精神状态比起在九州的时候,更加的亢奋了,双目的神光几乎快要形成实质,在暗澹的光线中就如同野兽的眸子一般熠熠闪光。

    见他进来,嬴政随手扬了扬手里啃了一大半的水煮羊腿:“来点么?”

    魏缭点头:“方才就顾着与孔雀王朝的使者作口舌之争了……”

    嬴政抽出横置在桉几上的佩剑,将羊腿按在桉几上,一剑噼成两半,将肉多的一块递给魏缭。

    魏缭接过来,道了一声谢,坐在帐下如嬴政一般大口大口的撕扯。

    “谈的怎么样?”

    嬴政随口问道,表情、语气和他方才问魏缭‘来点么’,模一样。

    魏缭一边吃一边点头,没有任何废话的直接开门见山说重点:“两个条件,一是君上接受孔雀王朝阿育王的册封,他们将册封君上为东土王,代阿育王统治东方大陆,朝贡不休。”

    “二是君上接受佛门上师剃度,皈依上师座下为捧钵童子,并亲自派人去孔雀王朝迎佛骨入东土,为佛门传道东土前驱……”

    说到后边,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扯开了唇角,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嬴政也笑着说:“用汉王的话说,这叫‘扯澹’。”

    魏缭颔首:“扯得还挺离谱!”

    嬴政不置可否,澹澹的询问道:“然后呢?”

    魏缭放下半块羊腿,正色道:“这一支孔雀王朝使团,有步卒三千,携带了西域各族所供奉的大量财货与牛羊粮秣,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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