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大雪纷飞之时,

    南疆还沐浴在温暖明媚的阳光之中。

    西瓯王城内,一头大如水缸的可怖黑虎,静静的躺在祖庙外的祭台之上。

    一名披头散发,浑身上下唯独下身缠着一块兽皮的粗豪壮汉,手持着一柄骨刀割开黑虎的胸膛,从中一颗足有面盆大,取出还冒着热气的的猩红心脏,高举过顶、张开血盆大口。

    黏稠的殷红心头热血,拉着丝的落入粗豪壮汉口中。

    他喉头涌动着,将黑虎的心头热血尽数吞咽到腹中。

    直到再也没有心头热血滴落之时,他才毕恭毕敬的将面盆大的心脏,送入祭坛前燃烧着熊熊烈焰的青铜三足大鼎当中,鼎中的火苗登时窜起一层楼那么高!

    粗豪男子见状,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的一把拔出腰间弯刀,振臂高呼:“欧克!(文艺版音译:万岁、有我无敌;通俗版音译:牛逼!干他)”

    霎时间,祭坛周遭万千野蛮的百越壮汉,齐齐高举手中五花八门的兵刃,声嘶力竭的高呼道:“欧克!”

    “欧克!”

    “欧克……”

    身处这片异服异语的汪洋中心,一身汉家高冠博带的刘邦,格格不入的恨不得刨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此时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乃公堂堂华夏儿郎,为何会在此地?’

    他心头唉声叹气的环首四顾。

    一栋栋粗陋、丑陋、肮脏的建筑物。

    一个个黝黑、恶臭、狰狞的百越人。

    无处不在的鄙夷目光。

    毫不掩饰的阴冷恶意……

    悔意,就像是春天的野草一样在他的心间疯长!

    也就是丽食其死的早了些。

    若是丽食其现在还活着,他一定会将其千刀万剐!

    虽然当初的确是他不甘心为汉臣,才决意反出大汉的。

    可若没有丽食其挑拨离间,说不定他就忍住了一口气呢?

    万一呢?

    若是没有反出大汉,他现在定然还坐在精舍之中,睡美姬、饮美酒,手掌二十万大军……

    如何会流落这蛮夷之地?

    丽食其,该死!

    该万死啊!

    “刘将军。”

    腔调怪异的华夏语,将刘邦从懊悔之中唤醒。

    他定睛一看,就见方才祭坛上那粗豪男子,已经换上了一件华丽的紫色袍服,连散乱的长发都扎起一个发髻,用一顶金冠固定在头顶。

    无论是紫色袍服、还是金冠,都是很正经的九州形制。

    但落入刘邦眼中,却是看怎么觉得别扭。

    ‘沐猴而冠……’

    他心头低低的念叨了一句,面上却非但未露丝毫异色,甚至还浮起了些许感激之意:“宋头领。”

    百越之国,近似于联邦、联盟,领袖不成君王,而称‘头领’。

    而这粗豪男子,便是西瓯当代头领,其名译音为译吁宋。

    ‘译吁’的意思是头领,既是地位,也是尊称。

    ‘宋’是他的名,在百越语的意思中是“山狼”,百越人没有姓氏,只有名。

    译吁宋待他下拜之后,才羊装不悦的笑道:“刘将军多礼了,在我们大西瓯,是没有这些俗礼的,你既已投入父神的怀抱,那你我就如同兄弟一般,无分的贵贱高低!”

    刘邦听后,脸上的感激之发越发浓郁,起身再次一拜道:“宋头领教训得是,末将日后一定谨记!”

    译吁宋看着他毕恭毕敬的模样,终于满意的伸手将他扶起,指着左右还未散去的众多西瓯战士,自豪的道:“刘将军看吾族儿郎如何?”

    刘邦看着周遭这些人人身上都携带着兵刃与干粮的西瓯战士,心头揣测着译吁宋的用意,表面上毫不犹豫的撑称道:“真乃虎狼之师也!”

    译吁宋越发满意,亲热的一手把住刘邦的小臂,拉着他一起向王宫方向走去:“比之汉军如何?”

    刘邦:“胜汉军远矣!”

    译吁宋:“那以吾族儿郎建军,北伐九州又当如何?”

    刘邦心下暗道了一声果然,面上却羊装出惊讶的看向译吁宋:“头领意欲北伐?”

    译吁宋随意的点了点头,余光却紧紧打量着刘邦:“如何?时机不对?”

    “眼下确不是个好时机!”

    刘邦想也不想的回道。

    译吁宋虚了虚双眼,笑吟吟的继续说道:“可我怎么听说,现在就是进攻大汉的最好机会啊?”

    刘邦故作诧异的看向他:“什么人,竟敢在头领面前话说八道!该杀!”

    译吁宋蛮横的道:“你莫管是什么人说的,你只管说,是不是就行了!”

    “这……”

    刘邦故作沉吟,心头却丝毫不慌!

    事实上,在接到译吁宋的召唤之时,他就已经猜想过译吁宋召他入王城,所为何事。

    他想来想去,也无外乎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人道永昌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小楼听风云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小楼听风云并收藏人道永昌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