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冬冬冬……”

    战鼓喧天、飞箭如蝗。

    顶盔掼甲的陈刀立在渭水东岸,面无表情的眺望着西桉那座巍峨的雄关!

    黑色的浪潮,前赴后继的拍击着那座雄关,浪头数次都几乎越过关墙,淹没整座雄关。

    但看似乎摇摇欲坠的雄关,却出乎预料的坚挺,任凭黑色的浪潮如何拍击,赤色的嬴字大旗依然高高的飘扬在关墙之上。

    “好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函谷关!”

    陈刀定睛看了许久,面色冷厉似冰冻的钢刀。

    函谷关之险,险有三重!

    第一重险,便是眼前这条滔滔不绝的大河!

    行军在外,遇山开路、遇水搭桥,比渭水更加湍急的河流,陈刀也不是没有遇到过。

    但眼前这条滔滔不绝的大河,险就险在可供登岸之地,少之又少,任你是伐木作舟、还是捆木为桥,无有登岸之地,依然是白费!

    能横渡渭水的,仅有一条可供两架马车并行的吊桥……

    若是行人,这架吊桥自是足够宽敞。

    但是作战,这架吊桥就是能吊死无数将士的上吊绳!

    第二重险,就是函谷关下的那片河岸。

    那片河岸就如同一片绝壁之上开凿出来的平台,方圆不过两百见方。

    屁股大点的地方,莫说大型的攻城器械摆不开,就是千百士卒都站不下!

    也就是说,任你百万雄狮云集函谷关外,可能渡河对函谷关发起进攻的,顶天了也不过两三千之众!

    第三重险,才是那座七八丈高厚重城关!

    如此高的城关,上边的人扔颗鸡子下来都砸得死人。

    而下边人想上去,得将两架云梯绑在一起,才能架到城关上……

    即便不算城关上密密麻麻的箭垛、枪口,以及滚石、檑木、火油、金汁等等守城利器!

    单只是这三重险,常人便绝难逾越!

    此时此刻,依陈刀看来,城关之上守关的雍州军,顶天了两万之数。

    而他十万虎贲军前来攻打的函谷关,却只能隔江轻叹、束手无策……

    但即便是明知派遣大军上前是在做无用功,陈刀依然在一个团一个团的轮番往河对岸派遣,始终保持着对函谷关上守城雍州军的高压之势!

    他在心头低低的说道:‘小石头,看你了的!’

    ……

    函谷关上。

    赵佗顶着盾牌将身上探出女墙外,俯瞰了一眼下方黑压压的往这边蠕动的汉军潮,沉声询问道:“汉军攻了多久了?”

    侍立在他身畔的短兵侍卫长,看了一眼城楼中心放置的滴漏,答曰:“回将军,两刻钟了!”

    赵佗缩回上身,眺望向对岸好似天边阴云般的汉军旌旗,那杆飘荡的“陈”字将旗,纵使隔着一条河他都清晰可见。

    他无法确定,对岸的统兵大将是谁。

    只知道反正不是汉王。

    毕竟将旗的规格与帅旗的规格不一样,与王旗的规格更是天差地别,他没道理会认错。

    但即便敌将不是汉王,汉军中能统领十万军的大将,也没有没脑子的莽夫吧?

    没脑子的莽夫,能瞒过上将军,无声无息的将大军运动到函谷关下?

    可敌军若是有脑子,又怎么能看不出,他们这明显是无用功?

    摆明了打不下来还硬要打?

    总不能是嫌麾下将士太多了吧?

    赵佗思索着,沉声下令道:“传令各曲,彻查关内所有防御枢要……”

    他的话音还未落,突然听到一声惊慌失措的高呼声自后方传来:“走水啦!”

    赵佗勐地一抬眼,就见一条浓浓的黑烟自粮仓方向升起。

    再定睛一看,发现后方歇息的士兵,如同潮水一样大批涌向粮草处。

    起火了?

    谁不救火?

    更何况起火的是粮食?

    烧光了弟兄们吃什么?

    城关上的防御作战任务并不重,毕竟敌军虽然有十万之众,但攻城的不过两三千人。

    而关内足足有两万士卒卫戍函谷关,哪怕是无有城关之利,两个打一个都还富余一万三四。

    “不对!”

    赵佗陡然惊醒,拔高了声音怒喝道:“传某将领,各曲原地待命,不许救火!”

    周遭的传令兵还未来得及传令,就见西侧的关门陡然洞开,一股反射着冰冷钢铁光芒的黑压压人潮涌入关内。

    赵佗定睛一看,就见那黑色人潮,尽是身量魁梧、庞大腰圆,人人身披三层甲胃,一手战刀一手圆盾的精锐汉军!

    乍一打量,少说两千之数!

    他心头凉了……

    “吾乃汉将吴广,挡我者死、降者不杀!”

    凶厉的咆孝声响彻关营,两千红衣军勇士冲入关营之中,见人就杀!

    赵佗暴怒,一把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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