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了走不通,就算韩信之前不明白这个道理,现在他带着十万并州黄巾军来他井陉关上撞了一个满头包之后,也一定会有格外深刻的领悟。

    走上路也是不可能走上路的,亦或者说,韩信如果是想走上路,他根本就不需要大动干戈的来井陉关演上这么一出,无论韩信知不知项羽已经归降他们大汉,并且已经在赶来的路上,都不需要!

    除了上路、中路,就只能是下路了……

    还可以退?

    韩信如果是要退回九原,那他何必来井陉关演这一折子大戏,直接带着兵马提桶跑路不就好了?

    可即便是确定了韩信大概率是在算计李信之后,陈刀心头依然顾虑重重:‘要提醒李信提高戒备吗?,

    这倒不是他与李信之间有什么矛盾冲突,要玩儿什么借刀杀人的把戏。

    而是他担忧自己的判断要是不准的,可能会误导李信。….

    韩信与李信那个层次的神仙打架,他这样的凡人掺合进去,委实太吃力……

    ‘与那厮说清楚,不保证推断属实,令其提高警戒、自行判断便是!,

    陈刀踌躇了半响,最终还是放心不下,决定知会李信一声。

    「令特战局周上校,取传讯飞禽,速来见我!」

    心念一定,陈刀当即对身侧的短兵侍卫长下令道。

    短兵侍卫长抱拳领命,即刻安排人手前去通知关内特战局负责人。

    ……

    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

    韩信正率领五万大军远离井陉,向南方奔腾而去。

    在陈刀揣测的他的真实用意之际,就像是心头有感一样,回头眺望了一眼那座灯火通明的遥远山岗。

    ‘希望你们别太蠢……,

    他心下滴咕了一句,回过头大声高呼道:「敌军安札牛皮帐、陶釜烹鱼羊,邀某与诸君同赴宴,我等岂能迟到?」

    五万并州黄巾军不做声,只是将两条腿轮得更快了!

    这五万并州黄巾军,并未参与到白日里强攻井陉关的作战中。

    他们被韩信弹压在后方,听了整整一日袍泽们声嘶力竭的喊杀声、哀嚎声。

    也得知了白日一战,他们在井陉关外扔下两万袍泽弟兄!

    深切的愤怒与屈辱,在韩信高超的统

    兵之术下,转化成了一腔灼烧心肝脾肺肾的毒火!

    而他现在,就是在带着这并州黄巾军,去找个地,将胸腔里的这一腔毒火发泄出来……

    忍字头上一把刀。

    不伤敌,则伤己!

    ……

    李信大马金刀的高坐在帅帐之上,身前摆放着一只烤制得得金黄冒油的全羊。

    他一手抓着三尺长的佩剑,麻利的割下一块块比他面门还大的羊肉,送入口中大快朵颐!

    「禀上将军!」

    短兵侍卫长快步走入帐中,双手捧着一节竹筒高举过顶,弯腰道:「特战局送来井陉关十万火急之信!」

    「井陉关?」

    李信闻声心头「咯噔」了一下,只道井陉关有失,连手里的佩剑和羊排都没来得及放下,就慌忙起身快步走下帅帐。

    他将面门大的羊排塞进短兵侍卫长手里,再随手将佩剑***泥土里,腾出手来接过竹筒,捏碎抖出竹筒中的绢布,一目十行的快速浏览。

    刚看到一半,他悬起的心就慢慢的落了回去。

    但看完之后,他的眼神中就再一次浮起了凝重之意……

    ‘声东击西?,

    李信思索着再次一字一句的重新阅读了一遍陈刀的亲笔信函,根据信函上陈刀描述的种种韩信强攻井陉关的反常之举,心下也十分赞同陈刀的判断!

    今日井陉关那边一开战,他这头就收到消息了。

    之所以没有配合陈刀前后围堵韩信部,却是因为项羽还没有运动到预定位置,太早发动决战的话,恐留不下韩信……….

    现在看来,他们有他们的合围计,韩信也有他自己的过墙梯啊!

    「来人!」

    李信心下有了决断,收起陈刀的信函,大喝道。

    传令兵应声入帅帐,抱拳道:「标下在!」

    李信:「传某帅令,今夜警戒的斥候增加到三百骑,军中值夜的将士依值夜次序增加到两万人,余者甲不离身、戈不离手,枕戈待旦!」

    「喏!」

    传令兵领命,转身奔出帅帐,将李信的帅令分发下去。

    不一会儿,数十名传令兵便从帅帐周围四散……

    李信重新回到帅桉后坐定,徒手撕扯下一条羊腿继续吃。

    但方才还份外干香的烤羊肉,此刻再入口却味如嚼蜡。

    他只吃半条羊腿,就失去了胃口的将羊腿扔回餐盘里,抓起汗巾,一边慢慢的擦拭双手的油污,一边在心头快速复盘恒山战局的整体形势,眼眸中时而露出挣扎之色。

    但没过多久,他便暗暗的一咬后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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