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越多、越比划心越凉。

    项羽大概率是降了!

    否则,以那厮两万兵马横扫幽州的匹夫之勇,绝不至于连一丁点风声都传不出,就被汉王给收拾了!

    但这也是他正是他迷惑不解的原因。

    似项羽那种筋肉长进脑浆子里的匹夫,怎么可能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就降了大汉呢?

    就算是盼入大汉久矣,必要的流程也总该走一走吧?

    不发一刀一箭就降了,往后谁人还看得起你项羽?

    韩信想不明白这一点。

    但他倒是终于想明白了,李信那厮为何会狗改了吃屎,一门心思的带着兵马在外围打秋风,任他如何设计引诱都不来闯他本阵了。

    他先前还道,那厮被教他给打怕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现在看来,那厮分明是在等待项羽领军前来,三面合围啊!

    「你这般看得起某,某家是否该拜谢大王隆恩?」

    韩信在舆图上大致比划了一圈后,便知即便是现在即刻撤出井陉,也已经迟了,惨然的自言自语道。

    三面合围将成,现在才撤出井陉,无异于是告诉李信、项羽,以及井陉关里的陈刀,他韩信已经看穿他们的计谋了,届时只怕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强行合围!

    到时候,他最好的结局,也仅仅只是带着几百残兵败将突出重围,侥幸逃得一命。

    可没了大军傍身,他就算是侥幸逃得一命又能如何呢?

    大丈夫身居天地之间,生若不得五鼎食,死亦要得五鼎烹!

    「乾坤未定,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何必妄自菲薄!」

    韩信将心一横,强行冷静下来,重新将注意力放到舆图上,力图从中找出一条生路来。

    然而舆图就摆在他面前,任他从舆图盯出一朵花来,也改变不了他并州军周遭所有交通要道,都已被汉军堵死的事实!

    但韩信毕竟是韩信,如此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之绝境,都愣是教他从中找到了一线生机。

    「天不予时、地失其利……」

    他凝视着舆图,若有所思的暗道:「唯独人和还可利用一二。」

    汉军封锁项羽军归降大汉的消息,为的就是让项羽军在瞒着他的情况下,参与到包围他并州天军的作战当中。

    现在,他已经洞悉了汉军的谋划。

    而汉军,并不知道他已经洞悉了他们的谋划。

    能否利用这个信息差,设法将井陉关内的汉军引出城关呢?

    韩信粗粝的手指点在舆图上,沿着代表井陉的墨线游走,心头思索着:「井陉关内汉军兵力并不多,撑死了七万卒,若能设法将其引出关外,或可三通鼓而下,恰好井陉道路险峻狭窄,汉军摆不开阵势,就发挥不出兵力上的优势……」

    东进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战略意义。

    但向后撤,得面对李信与项羽的二十多万汉军!

    继续往前进,却只需要攻破一座由六七万汉军驻守的城关,便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这么简单的选择题,小孩子都会作吧?

    至于冲入华东平原之后如何生存……

    那就不是他现在应该考虑的问题了。

    即便是以后,这种「小问题」也完全可以交给嬴政他们去解决。

    想必,他们也不想看到他韩信倒霉,然后独自面对百万汉军吧?

    「那么,眼下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难题了!」

    韩信长长的吁出一口浊气,双眸之中再度亮起运筹帷幄的神光,「该如何才能将陈刀部引出来井陉关,并且赶在后方的李信、项羽支援之前,击溃陈刀部呢?」

    ……

    「笃笃笃……」

    陈刀一根手指轻轻敲击着檀木案几,目光凝视着案几之上刚刚才从李信手中转入他手的王令,心头揣测着陈胜这道王令的用意。

    「以围堵韩信部东进为要,井陉关绝不容失,若能全歼韩信部,自然是锦上添花,若不能全歼,于大局也无碍?」

    他再一次低声念诵王令,心头猜测着,局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变化?

    否则以陈胜那逮着敌人就往死里打的脾性,怎么可能会说出「全歼锦上添花,不能全歼于大局也无碍」这样近似妥协的话语呢?

    这总不能是他觉得,他们三十万大军、三面合围,还奈何不了韩信那丧家犬之军罢?

    「算了,琢磨不透就别瞎琢磨了,执行好王令便是。」

    陈刀收起王令,朗声高呼道:「来人啊,擂鼓聚将,召各师团级及以上军官,速至帅帐议事。」

    「喏!」

    门外短兵大声回应,不多时,低沉有力的聚将鼓声,就传遍了整座井陉关。

    ……

    益州、成都,一间隐秘的民宅之内。

    身穿华服,头戴尺高皮帽的刘邦,正与麾下众将秘议起兵反汉之事。

    放眼望去,并不甚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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