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墙博古架上则是摆满了各式瓷器,其中不乏有数件清代民窑精品青花。

    架下是一张包浆醇厚的花梨木书案,上面一尊样式古朴的三足兽首香炉此刻檀香袅袅,惹的满室生香。

    此情此景若是在凉风阵阵的中秋那算是极为应景的。

    可在这热的知了都懒得叫的大伏天,沈愈只觉的胖店主实在是有些太抠门了。

    开个空调难道会赔钱当裤子吗?

    “小兄弟?”胖店主见沈愈突然沉默了下来,不由得出声提醒了一句。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沈愈很干脆的说“所以您又用了烟熏之法。”

    他这短短的一句话,让胖店主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什么?烟?烟熏?”

    沈愈点点头,“找一间封闭性不是很好的屋子,将画挂在墙上,然后在屋内点燃普通取暖做饭的干柴烟熏即可。

    “只需要一天,柴烟味就能将画纸上的茶叶味完全遮盖下去。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它可以让画纸产生那种微微泛黄就如同时光自然沉淀般的古朴陈旧感。

    “古画做旧,这一步是必不可少的。”

    “哈哈。”

    胖店主再次嘿嘿笑了起来,“老弟啊!你这可真是大错特错了,字画在古时多是在富贵人家收藏,这些人是不可能把字画挂到柴房中去的。

    “若画上满是烟熏火燎的味道,我能卖给谁去?

    “让你买,你也不买啊,是不是这么个理?”

    沈愈嘴角一动,露出一个想笑又忍住的表情,“去除柴烟味一点也不难,再经过一道香薰就可以了。

    “取上等檀香在画旁点燃,留出安全距离后慢慢熏染就是。

    “只是檀香不比木柴,要想味道彻底融入画纸之中,至少需要三五天的时间。

    “还得是日日夜夜24小时不断熏染方能达到想要的效果。

    “上好的檀香一盒就需数百元,算下来至少需要两盒以上,所以您这做旧的成本真的不低。”

    听到这里,胖店主的笑容立时僵在了脸上,然后换了一个极为诧异的表情。

    他似乎不相信沈愈这么年轻就能知道古玩行里如此多的做旧之法。

    而沈愈依然是那幅云淡风轻的样子,没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似乎对于别人的震惊早已当作平常。

    胖店主指着桌上的“古画”咽了一口唾沫,“小兄弟,我这画不是虫蛀就是鼠咬,破损的如此厉害又作何解释?这总不会是人为的吧?”

    沈愈打了个哈欠,他今天为了能赶上古玩鬼市,凌晨三点就起床了,现在着实有些困倦。

    “此事说起来也简单,取生虫的陈米五十斤放入大缸中,然后再将此画卷好后放进去。

    “数日后,画纸上自然会有虫蛀之痕迹。

    “不过您这画被虫咬的如此厉害,着实少见,怕是丢缸里忘记取了吧?”

    “佩服!”

    胖店主直接对沈愈竖了一个大拇指。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我在你这个年纪,别说这些了,就是绢本与纸本还没完全弄清呢。”

    说完,他笑呵呵的将一团抹布在柜台上挪动了一下。

    抹布挪走后,台面上露出一行小字,“仿古字画,不欺不骗,万元一张,概不还价。”

    “这些画都是我亲笔所画,可还成吧?”

    “您画功极好。”

    沈愈嘴上捧了对方一句,心里却是暗暗叹息道“哎,收点好物件还是真难啊,看来这鉴古楼也是白跑了。”

    看了看左手手腕的机械腕表,已经是清晨4:50分。

    外边天色透亮,沈愈又与胖店主客气了两句,旋即出门而去。

    繁星渐逝,天色微白,与凌晨三点开市时比起来现在街上的客流量明显少了很多。

    此时沈愈的心情很差,“画是赝品,但愿老柳那枚印章能让人满意吧。”

    在半个小时内,沈愈还要赶去相熟的朋友那里收一枚古董印章,说起来时间还是很赶的。

    沈愈,24岁,江南省人。

    祖籍楚州,在省城东江长大,现在是一个古玩小店的店主。

    他今天要买的古董有两件,一副明清古画以及一枚清朝嘉庆年间的青田石印章。

    这两件古董都是店里的老顾客托他代为寻找的。

    字画价格在二十万上下,最多不能超过三十万。

    印章价格在四五万这块,最多不能超过六万。

    这个价格对沈愈来说根本赚不了几个钱。

    沈愈忙前忙后也只是想借此维系好与客户的关系。

    毕竟人家要的东西你没有,下次很可能就不会再照顾你生意。

    印章已经有了着落,沈愈今天起大早就是想来鬼市中淘一副古画。

    结果鬼市里所见的都是一堆破烂,于是沈愈就想到了鉴古楼。

    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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