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说道:“薛妹妹,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宝钗丰润可人的脸蛋儿羞红如霞,秀气挺直的琼鼻鼻翼轻哼了一声,丰润、明媚的玉颊两侧浮起浅浅红晕,白里透红,气韵动人。

    宝琴莹莹眸光中满是依依不舍,低声道:“珩大哥,你要走了呀?”

    贾珩捏了下小胖妞丰腻嘟嘟的脸蛋儿,轻笑了下,说道:“你和你姐姐好好歇息,我还有些事儿。”

    宝琴轻轻应了一声,目送着贾珩离去。

    ……

    ……

    两天之后,大明宫,含元殿——

    这一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和煦微风吹动着街道两侧种植的杨柳,翠绿柳叶随风轻扬。

    大批文武百官,各按品级立定,身穿各色官袍,手持一方洁白如玉的象牙玉笏,立身在殿前汉白玉栏杆铺就的空地上。

    此刻从高空望去,白幡挂起,孝布霜白,蔚为壮观。

    而眼前那座庄严、轩峻的殿宇巍峨耸立,一片片覆盖着的琉璃瓦在夏日日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而青砖黛瓦的廊檐下,手执一根根镔铁长戟的锦衣卫士,额头和胳膊上皆缠绕着一道白色孝布,分明正笼罩着一片哀伤悲戚的氛围当中。

    偏殿之中不时传来女眷的阵阵哭丧之声,将哀戚不已的气氛,渐渐传至殿外,而大汉的文武群臣,手持象牙玉笏,一张张或胖或瘦,或老或中的脸上,同样见着哀戚之色。

    “诸位大臣进殿祭拜。”殿宇门槛之外的内监扯着尖锐的嗓子,高声喊道。

    正在列队而候的众文武官员,徐徐向着殿中快步行进。

    而殿中,甄晴抱着怀中的孩子,落座在金銮椅上,丽人一身白色孝服,前面放着一道珠帘,影影绰绰,能够看清人影,但又看不大真切。

    一众文武群臣进入殿中,向着落座在金銮椅上的甄晴,怀里的孩子行了一礼,道:“臣等见过皇后娘娘,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诸卿平身。”甄晴说话之间,抱着自家粉雕玉琢的儿子,朝着下方的群臣,轻声说道。

    “谢娘娘。”下方的一众文武群臣,纷纷出言应了一声,说道。

    甄晴翠丽柳叶秀眉下,那双晶然熠熠的凤眸当中,眸光不由瞥向那站在朝班前列,拱手而侯的蟒服少年,然后,将目光掠向下方群臣。

    丽人此刻一袭白色重孝孝服,腰间的一根白色腰带衬托的娇躯曼妙玲珑,细秀明丽的柳眉下,目光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道:“诸卿,新皇继位之后,不幸罹难,只留下本宫和太子孤儿寡母,幸赖卫郡王和内阁诸卿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才有我大汉朝局之平稳无波。”

    下方一众朝臣纷纷应了一声,恭听慈训。

    甄晴作完简短的开场白后,清声道:“宣读诏书吧。”

    这会儿,一个内监手持一卷汉白玉轴杆,明黄色绢帛的圣旨,面容阴柔、白皙,来到近前,高声说道:“诸大臣接旨。”

    下方一众文武群臣纷纷跪将下来,恭听圣旨。

    一时之间,庄严、肃穆的大殿中,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继承皇考祖业,克承大统,正欲继往开来,振奋有为,然天不假年,遇刺于奸人之手……”

    随着内监清朗的声音响起,殿中众臣静静听着,面上神色不一而足。

    主要是新皇刚刚继位一年,就不幸罹难过世,委实太过让人心神莫名。

    当然,新皇突然遇刺,众人都知道这一切都是内阁代拟,否则在遇刺身亡之前,就拟定圣旨,未免太过诡异。

    圣旨大意,是让东宫太子继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在场群臣,纷纷向着上首落座的甄晴以及东宫太子陈杰行礼。

    甄晴此刻抱着自家儿子,听着下方山呼万岁之声,心头难免涌起一股激动。

    其实不仅是男人是权欲熏心,女人也是人,同样有权欲,只是未有男人谋权那般得天独厚。

    过了一会儿,内监起身之间,又重新拿过一份明黄色圣旨卷轴,尖细的嗓音响起,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褒有德,赏至材,卫郡王珩公忠体国,宣德明恩,扶持幼主,以安社稷,特晋其爵为亲王,以嘉其功勋,钦此。”

    自卫郡王而至卫王,这无疑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贾珩在下方一众军机大臣朝班中站着,脸上见着几许莫名之色,朗声道:“微臣谢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而,刚刚接上圣旨,却听得殿中起了一阵喧哗。

    就在这时,下方科道言官之列,就有一人出得朝班,高声说道:“微臣以为卫郡王爵封亲王,委实不可。”

    说话之间,就见那科道言官之列,一年轻御史出班,俊朗面容之上满是义正辞严,目光灼灼地看向那蟒服少年,叱责道:“卫郡王,尔欲反也?”

    贾珩眉头紧皱,看向一旁的内阁首辅李瓒,目中现出一抹惊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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