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快步缓行在碎石铺就的一条石径上,轻声说道:“最近这段时间,京中局势不大平静。”

    顾若清柳眉弯弯,两瓣柔嫩粉唇莹润微启,说道:“历来,权臣当国秉政,并非一朝一夕之功,往往需要深耕十余年,乃至几十年,广植党羽才可。”

    陈潇点了点头,目光闪烁了下,说道:“还要等一段时间。”

    就在两人叙话之时,却见得丫鬟小红沿着绿漆栏杆的抄手游廊,快步从外间而来,向陈潇道:“郡主,王爷回来了。”

    陈潇闻听此言,那双莹然、清澈的目光闪烁了下,凝眸而闪地看向一旁的顾若清,低声道:“他可算是回来了。”

    少顷,贾珩沿着绿漆栏杆的抄手游廊快步而来,那山字无翼冠之下的面容,就在午后炽烈日光的映照下,可见其人气质冷峻,英武过人。

    陈潇弯弯柳眉之下,眸光打量着贾珩,目中似是蕴藏着几许讥诮之意,问道:“你这是回来了?”

    不用说,这人刚刚定是进宫与那妖后痴缠去了。

    贾珩面色似是有几许不自在之意,低声道:“回来了,你们两个这么得闲暇,逛着园子。”

    陈潇那张幽丽、明艳的玉颊,已然是娇媚如霞,莹莹眸光闪烁了下,略有些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干脆住宫里得了,也省得来回两头跑儿。”

    贾珩剑眉之下,那双粲然目光闪烁莫名,清声道:“我也正有此意。”

    陈潇面色微怔了下,也不再多说其他,粲然如虹的目中就是现出一抹羞恼之色。

    这人,当真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贾珩说话之间,随着陈潇、顾若清一同来到飞檐钩角的丛绿堂内落座下来,丫鬟近前,奉上香气袅袅的香茗,然后缓步而走。

    陈潇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问道:“你近来有什么打算?”

    贾珩沉吟道:“宫中这几天应该会拥立东宫太子继位,彼时,宫中会让内阁一兵降旨,封我为亲王,再行辅政。”

    陈潇白腻如玉的清丽玉容上,担忧之色氤氲浮起,道:“内阁或许不会应允下来。”

    贾珩神色淡漠道:“他们不得不答应。”

    陈渊想了想,又叙道:“锦衣府和五城兵马司搜捕京城当中,陈渊那边儿目前尚无消息。”

    贾珩剑眉挑了挑,面上现出若有所思之色,道:“陈渊那边儿,或许还有大用。”

    如果将来与文官集团争斗起来,完全可以将祸水引至陈渊身上,算是背锅的。

    陈潇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锦衣府的府卫最近重新整顿而过,已经置换了一批新的将校,宫禁守卫那边儿,同样也已经置换而毕。”

    贾珩道:“如今布局已经差不多了,等到新皇下葬之后,恩科之试照常进行,也发掘一些可用的读书人。”

    陈潇道:“那也好。”

    贾珩端起青花瓷茶盅,低头之间,轻轻抿了一口香茶,思量着如何改造此世的科举取士之制。

    但此事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就成了王莽改制,在天下群起而攻的反对声浪中付之东流。

    ……

    ……

    神京城,西南的大安坊中——

    那是一座不起眼的宅院,林木掩映,翁翁郁郁,远而望之,屋宇轩峻壮丽,檐瓦黛青。

    陈渊这会儿,就落座在一方窗明几净的厅堂当中,而那张沉静、阴鸷面容上,似是涌起团团阴沉不定,目中似是现出一丝难以言说的冷峭之意。

    “公子,这几天京营和锦衣府卫四处搜捕,京中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阮永德沉声说道。

    陈渊冷声道:“贾珩小儿如此专横跋扈,内阁文臣绝不会容忍于他,再等一段时间,定然会起内讧。”

    陈渊目中现出一抹冷意,说道:“你这两天也多派人盯着那贾珩小儿。”

    阮永德剑眉蒙上一层黑色煞气,目光就是闪烁了下,沉声道:“公子,仇良现在锦衣府诏狱当中,先前曾派家中老奴向我们的人送信,说有紧要之事向我们禀告,只要我们将他救出来。”

    陈渊剑眉挑了挑,目中不由闪烁着冷意,道:“他如今身在诏狱,能有什么紧要之事?莫要再听他胡言乱语才是。”

    阮永德道:“仇良说是可以将卫郡王贾珩身败名裂的大秘密。”

    陈渊闻听此言,眉头紧锁几许,脸上就是现出思索之意,讶异说道:“身败名裂的大秘密?”

    还能是什么身败名裂的大秘密?

    阮永德道:“公子,仇良身为锦衣府指挥,手下探事不少,多半是知道一些卫郡王贾珩的丑事,否则不可能这般言之凿凿,如果我们暴露出来,那么仇良定然不敢多说其他。”

    陈渊面容沉凝,目色当中可见冰寒一片,说道:“即刻拣选一批人手,将他救出来,本公子倒要看看,他又能说出什么秘密来。”

    阮永德抱拳应是。

    待阮永德离去,陈渊那张面容已经阴沉如铁,目光阴郁一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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