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多久了。”

    贾珩看向几位阁臣,道:“几位阁老,京营和锦衣府卫搜捕奸凶,尚需我亲自坐镇,部署,宫中之事也就交给几位阁老费心了。”

    李瓒道:“卫郡王去忙。”

    待贾珩离去,高仲平看向一旁手捻颌下几缕胡须,眉头皱成了“川”字,面现思索之色的李瓒,目光深深,道:“阁老,卫郡王他……”

    李瓒默然了下,道:“几个月前,魏梁两藩谋逆,是贾子钰力挽狂澜,扶保新皇,其人对社稷忠贞之心,日月可鉴。”

    高仲平剑眉挑了挑,目光蒙上一层晦色,说道:“彼时,曹孟德生平之愿,仅为大汉征西将军,并无代汉之念。”

    李瓒闻听此言,一时语塞。

    吕绛儒雅、白净的面容上忧色密布,说道:“阁老,京营将校携百战之师,齐聚京城,我等岂能不为之胆战莫名?”

    李瓒摇了摇头,说道:“吕阁老多虑了,贾子钰公忠体国,一心侍上,不会有丝毫异心。”

    这个时候,就只能通过君臣纲常以及天下人心的无形力量去限制贾珩,等到幼主长大,贾珩也步入中年,野心稍减,天下自此也就定了。

    吕绛冷声道:“王莽谦恭未篡时,周公恐惧流言日,向使当时就身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李瓒面容上现出决绝之意,低声说道:“我等受先帝所托,辅佐新皇治理天下,如今新皇罹难,幼主临朝,而主少国疑,我等纵是粉身碎骨,也当安定我大汉社稷,不使奸佞祸乱朝纲。”

    高仲平面色微震,沉声道:“元辅所言甚是,先帝于我等何其恩厚隆遇,正是我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之时。”

    齐昆脸上神色冷厉,说道:“国朝养士百年,忠臣义士遍布朝野,岂容乱臣贼子当道,篡夺神器?”

    正如男人很容易看透情爱的虚无,却看不透理念的虚无,而女人则恰恰相反,对名垂青史的理念嗤之以鼻,但对情爱却窥之不透。

    在场的几位阁臣,皆为当世名臣,在陈汉江山风雨飘摇,社稷动荡不安之时,心头产生了无穷无尽的使命感和责任感。

    吕绛粗眉之下,眸光深深,凝眸看着这一幕,倒是没有说话。

    林如海心神叹了一口气。

    子钰忠贞为国,一心侍上,何至于受此猜忌?

    ……

    ……

    宫苑,福宁宫

    正值初夏时分,上午的日光静谧而柔和,透过雕花窗棂,照耀在殿中。

    宋皇后一袭素色裙裳,青丝如瀑的云髻端丽,落座在殿中的一方铺就着褥子的软榻上,正在逗弄着自家女儿芊芊。

    而端容贵妃同样落座在不远处,正在搂着一个小家伙,正是宋皇后的儿子——陈洛。

    宋皇后道:“妹妹,你说着前殿这会儿哭什么呢?”

    “大行皇帝,再过一段时日该下葬了。”端容贵妃脸上不施粉黛,眸光莹莹如水,柔声说道。

    这会儿,就见一个女官进入殿中,面色微顿,低声说道:“娘娘,已经问清了,新皇昨晚遇刺,宾天了。”

    宋皇后柳眉挑了挑,玉容变了变,问道:“这……这怎么回事儿?”

    丽人讶异说着,而那张犹如芙蓉玉面的明艳脸蛋儿上,眉梢眼角就有笑意难掩,嘴角的笑意更是比 AK更难压。

    那个该死的庶藩,可算是死了,当真是苍天有眼,神灵保佑。

    要不了多久,她家洛儿就能登基了。

    那小狐狸果然没有骗她。

    端容贵妃闻言,心头一惊,那张端丽、秀美的脸上见着几许惊疑,柔声道:“究竟怎么回事儿?”

    哪怕与新皇的楚王没有什么感情,但端容贵妃此刻仍有些震惊莫名。

    毕竟,这是何等的大事?

    “前面说是那赵王余孽和白莲妖人,昨晚行刺新皇。”那嬷嬷低声说道。

    宋皇后秀丽如黛的柳眉之下,那双莹润如水的美眸现出关切之色,诧异问道:“那皇位呢?有没有说让哪位皇子继位?”

    嬷嬷愣怔了下,道:“对这个,宫中倒是没有说。”

    昨晚至今晨,诸般大事尚在内阁议论之中,的确尚无定论。

    宋皇后那张雍美、明艳的脸蛋儿,在这一刻不由涌起阵阵失望之色。

    内阁没有说让她家洛儿继位吗?

    端容贵妃明艳、幽丽的玉容上,不由现出一抹诧异之色,沉声说道:“姐姐,新皇不是有着后嗣?自是要将皇位传承给东宫的吧。”

    “绝不可能!东宫太子年岁太小,国无长君,致内乱多生,内阁那边儿是不会答应的。”宋皇后翠丽柳眉之下,莹润微微的美眸冷闪了下,笃定说道。

    毕竟,丽人在皇后位置上长达二十年。

    端容贵妃秀气、挺直的琼鼻之下,粉唇翕动,欲言又止。

    有些想说,此事倒也未必,但见宋皇后玉容清冷如霜,可见眉梢眼角皆是戾气涌动,一时间也不好再说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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