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希望我回来?”听祖父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之意,韩青诧异地询问。

    旋即,他就又想起来,当他刚刚洗脱罪名那会儿,韩重贵写给自己的家书。里边的确很郑重地劝他,以国事为重,不要老想着返回汴梁。

    他当时只以为,那是长辈对晚辈的鼓励。并且还曾经为自己不需要急着返回汴梁,避免了身份穿帮而高兴。

    现在想来,祖父在那个时候,便已经在用非常隐晦的方式,向他示警。

    “怎么,你没仔细看老夫的信?!”韩重贵的声音里,隐约带上了几分失望,皱着眉头询问。

    如果没将对方当一家人,韩青肯定随便找个理由,就敷衍了事。而此时此刻,他却知道,自己不该辜负祖父的一片苦心。

    因此,笑了笑,韩青压低了声音解释,“看了,也想了。可寇相说,既然我没大禹那本事,就别学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我自己,也很久没聆听您的教诲了,非常想您。”

    “寇老西儿让你回来的?”韩宝贵闻听,眉头立刻皱得更紧,“这厮,可真不仗义!”

    骂过之后,却又笑着点头,“你的确长大了,还记得回来看看祖父。我还以为,你上次走了之后,就不想再回来了呢!”

    ”怎么会呢,孙儿当时是在使小性子。没出走到陈桥驿,其实就开始后悔了!”韩青的情商,可比以前那个自己高出太多,立刻做出一副尴尬模样,红着脸承认。“只是没有脸立刻回头。一路磨磨蹭蹭到了金牛寨那边,却又病了一场。然后,病刚好,就卷入了红莲教的案子!”

    有关这段经历,他跟李继和与寇准两人都说起过。而李继和跟韩重贵算是一起上过战场的老兄弟,寇准对韩重贵,也颇为尊重。

    这两人提前一步回到汴梁之后,少不得会在韩重贵面前,说起韩青的事情。有了二人的介绍作为铺垫,韩青再解释自己于外边的经历,就容易得多,也可信得多。

    当即,韩重贵就顾不上再抱怨他不听自己劝告,非要返回汴梁。而是迅速拉过他的手腕,一边把脉,一边紧张地追问,“现在呢,病去根了吗?你这孽障,既然后悔了,又何必非要继续去赴任?你回来躲进自己屋里去,祖父还忍心再把你揪出来,让人押着你上路!”

    “其实也是想出去躲一阵,避免见了太学的同窗尴尬。”韩青笑了笑,轻轻摇头,“您看,我这不是因祸得福了么?至于生病,早好利索了。否则,我不会逃过红莲教的追杀。”

    “嗯!”韩重贵根本不懂医术,把脉也是瞎把。但是,却仍旧反复用手指按着韩青的手腕,直到确信脉搏没有异常,才沉吟着点头,“也是,你早就该出去历练一番了。否则,也不会给老夫带两个文武双全的孙媳妇来!你那个小妾,祖父不管,你自己喜欢就好。窦家的父母那边呢,你可曾经遣媒人送了聘礼?他们的意思如何?”

    “回来之前,就派人下聘了。他父母已经点头,所以,才带回来,让祖父准许我们成亲。”听韩重贵不问自己的急救术和黑火药从何而来,却关心自己跟窦蓉的婚事。韩青的心态愈发放松,赶紧笑着向老人解释。

    “少哄祖父开心!你分明是,自己舍不得把她留在娘家!俗话说,儿大不由爷!难道老夫说不行,你就肯不娶他过门?”韩宝贵立刻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撇了撇嘴,笑着数落。

    “总之,能让你老开心就好!”韩青被戳破了小心思,却丝毫不觉得尴尬,而是继续笑着拍韩宝贵马屁。

    “开心,开心,祖父当然开心。除了我家孙儿,别人谁能给他祖父挣回一个开国公封爵?”韩重贵眉开眼笑,连连点头。“不过——”

    忽然间,他语锋陡转,看着韩青的眼睛问道:“周郡侯家的女儿,怎么算?你现在,还没资格娶平妻吧。那周郡侯的女儿,虽然未曾陪你同生共死,却也不是肯做妾的。”

    “不是已经退婚了吗?我在信中跟您汇报过。”韩青被问得满头雾水,皱着眉毛询问。

    退婚这件事,他记得分明是周敏主动找他提出来的。双方并且击掌为誓。按道理,以周敏的性格和抱负,绝不会再反悔才对。怎么祖父这边,好像亲没退成,双方还要继续纠缠个没完?

    “胡闹,退婚这么大的事情,哪能由你们两个小娃娃自己做主!”韩重贵立刻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数落,“我不知道,那女娃怎么想的,居然千里迢迢去找你退婚,却不让他父亲替她做主!”

    “我也不太清楚。当时见了她,光顾着觉得愧疚。没敢细问!”韩青笑了笑,顺口说道。

    ”你会愧疚?你若是愧疚,身边就不会有别的女子!并且还是两个!”韩重贵才不相信自家孙儿如此有良心,撇了撇嘴,继续说道,“她从外边回到汴梁之后,立刻被他父亲关在了家中。前一阵子,听闻你被升任京东东路提刑。周郡侯还特地前来向祖父道贺,并替他女儿表示歉意。希望咱们两家,将婚约继续!”

    “那您答应他了!”韩青紧张得寒毛倒竖,追问的话脱口而出。

    他很欣赏周敏,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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