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耳过来...”

    陈操亲自把翁美芯送出去,赵信进屋便道:“大人,朝中势力在争夺漕运?”

    陈操点头:“现在情况应该是,翁时阶被齐楚浙三党抛弃的目的应该是他们想要用翁时阶来整杨一鹏背后的李养冲,”陈操坐下道:“李养冲可是东林党的人啊,叶向高是知情的。事关漕运啊...”

    “那翁时阶完全可以转危为安啊?”赵信皱眉?

    “还他吗的转危为安?”陈操抬眉:“你呀,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若是如此,翁时阶没人敢动,但若是刑部那边来了公文,那就是要以翁时阶的死来斗杨一鹏,从而让他辞去漕运总督的官位,还可以打击李养冲,你说,一箭双雕的事情谁不愿意做?

    更关键的是,漕运总督的位置上油水丰厚,不管是谁,都想接这个位子,李三才就是靠这个发的家啊...”

    赵信当下就明白了:“大人,属下明白了,现在朝中不管怎么斗,实际上只有两派,那就是阉党和东林党,对吧?”

    “不止,”陈操摇头:“明面上看似只有魏忠贤和东林党斗,内地里还有齐楚浙三党的人,方从哲不是个善茬,他们表面上和魏忠贤联合,但私底下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嘿嘿...这帮人啊,有点儿意思...”

    “那大人,现在看来,翁时阶的背后就是咱们自己人咯?”赵信恍然大悟:“咱们也是阉党啊...”

    陈操斜睨着赵信,把赵信看得浑身不自在:“咋滴赵信,你为自己是阉党而骄傲啊?”

    赵信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属下没那个意思,不过咱们好歹也是第六号人物不是?”

    陈操眯着眼长吐了一口气,吓得赵信赶紧赔礼,陈操才道:“咱们要努力成为阉党排名第一号的人物。”

    赵信:“....”

    “你说的对,”陈操拍了拍赵信的肩膀:“的确是自己人,但是他们应该不知道我介入了,所以得先给他们通个气,然后我用我的办法去收拾他们,翁林志已经去通知人了,几天之后就有眉目,你赶紧派人快马送信直接去魏良卿的府上,把我们介入的事情告诉他们知道,免得到时候误伤自己人。”

    “是,属下这就去办。”

    ......

    三天后

    一名通传衙役快步跑进总督衙门,满头大汗:“大人,大事不好,运河,运河被阻断了,南直隶刚刚收上来的第一份的夏粮全部被劫走了,负责沿途安全的士卒全部被杀。”

    “啊...”杨一鹏被这个消息惊的手中的书直接落地:“到底怎么回事?”

    “小的也不知道,这是刚刚总兵衙门刚刚送来的公文。”衙役赶紧将公文递上去。

    杨一鹏打开公文一看,当下便晕厥了过去。

    醒来过来的杨一鹏赶紧召开紧急会议,与会的都是总督衙门个总兵衙门的大佬,而陈操却不合时宜的到了。

    并且还作威作福。

    “杨大人,”陈操走进大堂,直接打断了他们的会议:“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王一清见着来了锦衣卫,虽然没见过陈操,但至少也晓得有这么一号人物来了淮安府:“陈大人,我们正在商量事情。”

    “怎么?”陈操皱眉看着王一清,也不敢他,直接坐到了一把椅子上:“你们别忘了,虽然你们管漕运,但这里是南直隶,夏粮被劫,运河水道被堵,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你们还想掩盖不成?”

    杨一鹏虽然不爽陈操,但陈操的话没有丝毫差错,便挥手让王一清坐下,道:“陈大人来的正是时候,本官正在商议如何解决这伙响马盗。”

    “杨大人,据我锦衣卫探报,夏粮是在桃源县被劫的,可有此事?”陈操正声道。

    王一清最清楚这件事情,便靠在椅子上朝陈操拱手:“的确是在桃源县出的事情,一伙响马盗在桃源县境内劫持了运往京城的夏粮,并且袭杀了沿途护送的我总兵衙门的士卒两百三十余人,劫下夏粮之后便凿穿了船只,于此堵住了运河水道。”

    “敢问王总兵,淮安境内为何会有响马盗?”陈操斜着眼睛看着王一清,算是给他的回礼。

    王一清深吸一口气压着自己的火气道:“当是从山东而来。”

    “可知道他们有多少人?”陈操又问。

    “无人生还,但能袭杀我两个百户所的士卒,当有三百人甚至以上。”王一清不假思索道。

    “如此多的响马盗入境淮安,杀人掠货,还从容而走,王总兵,你是干什么吃的?”陈操冷声道。

    王一清终于压不住自己的火气,使劲一派旁边的茶几道:“陈操,你有什么资格如此询问本将?你别忘了你的职权。”

    “放肆...”站在陈操身后的赵信厉声呵斥道:“我家大人乃南直隶锦衣卫指挥使,如此大事自然有权过问,王总兵,本官乃南镇抚司镇抚使赵信,且问你,夏粮在运河水道被劫,你作为漕运总兵官,知不知其内情?或是,这件事情本就是你们一手谋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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