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立场。

    其实这一战仍可视作辽国人的报复性军事打击,根据史料记载,辽国更主动一些,如「将南伐,祭旗鼓」,而大宋则是「备契丹也」。辽国大举南侵,目标是瓦桥关,大宋提前得到了情报,所以重兵屯驻且皇帝御驾亲征。

    辽军占领了瓦桥关外的龙湾堤,宋将荆嗣率领一千勇士发起进攻,与之争夺,正巧有个监军宦官出城阅兵添乱,被辽军重重包围,荆嗣率部前往营救,杀了个七进七出,斩杀辽国骑兵七百余人,直杀得废寝忘食流连忘返,于是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荆嗣失联了……

    城外是辽军的地盘,荆嗣只带领着数百勇士,他们已经激战一天,极度疲困,又在黑夜中迷失方向,各个方向全是数不尽的契丹散骑……

    突围!可是,往哪个方向突围呢?

    反正是突围,从哪儿出去不一样啊?老子就从正面突围了,老子打得就是精锐!

    荆嗣三擂战鼓,率部突围,经过一番鏖战,终于成功抵达……莫州附近。

    有的突围也叫逃跑,而有的人——比如荆嗣同志,他的突围叫进攻,换个战场而已。在莫州城外,他们看到了辽军扎下的营盘,

    「这不是巧了嘛这不是,上!」

    荆嗣率领一百多人用斧头砍翻了辽军的望楼,也就是大营门口的了望楼,「咔嚓」一顿削,斧头帮

    搞拆迁,一路火光带闪电,顺手还砍了五十颗契丹人头。

    辽军手忙脚乱,退到界河抢修浮桥,准备后撤,哪知道死神代言人荆嗣又追了上来,虎入羊群一般,又是一通乱砍乱杀,俘斩无数。在辽将萧干、耶律痕德的增援下,荆嗣才撤退。

    辽军惊魂未定,奏报说遭遇宋军夜袭……他们不知道,这只是一支迷路的宋军小分队本着「来都来了」的精神,顺手做的一点儿业余爱好。

    荆嗣,生卒年均不详,他的爷爷叫荆延福,荆延福有位亲弟弟,叫荆罕儒。

    瓦桥关前线,辽将耶律休哥旗开得胜,大破宋军;宋军退至南岸,沿河设防,耶律休哥涉水强攻,再败宋军;宋军退至莫州,耶律休哥紧咬不松口,「杀伤甚众」;宋军稍加整顿之后发起反击,结果「宋兵复来,击之殆尽」,几乎被耶律休哥全歼……

    于是辽军鞭敲金蹬响,齐奏凯歌还。12月1日,辽景宗耶律贤拜耶律休哥为「于越」,大赏三军。

    以上是辽国人记载。而中原这边的

    记载就比较精神分裂了:

    「契丹寇雄州……嗣邀击之,杀获甚众……关南言破契丹万余众,斩首三千余级……雄州言契丹皆遁去……」

    ——《资治通鉴续编》

    如此看来,是宋军屡战屡捷,辽军无功而返。

    「关南与契丹战,大破之……诸军与契丹大战于莫州,败绩。」

    ——《宋史》

    强调己方先胜后败。

    综合各方史料来看,辽军也许是取得了战术胜利,在战略层面上却是失败的。因为辽国并未达成深入河北的战略目标,即便将宋军「击之殆尽」,也无法前进一步,只能班师回朝。

    其实在战术层面,辽军也未见得堪称大胜,因为他们并非是将宋军主力全歼,充其量是将先锋部队击溃,因为在辽军班师后,宋军仍保持着进攻姿态,赵光义甚至计划继续对幽州发动进攻,「上因契丹遁去,遂欲进攻幽州」。

    赵光义分兵两路,西路总指挥刘遇、监军田钦祚;东路总指挥曹翰,监军赵延溥。将发之际,赵光义派宰相询问翰林学士李昉等人,征求他们对此次北伐的意见。

    李昉摆事实讲道理拍马屁,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暂时不支持北伐。

    赵光义深以为然,于是打消了进攻幽州的念头,下诏班师。以曹翰为总包工头,负责修缮瓦桥关等城池、疏通瓦桥关至莫州的河道。转攻为守。

    自后周以来,中原就颇为重视水路漕运,无论是「三征淮南」还是「北定三关」,亦或是其他征战,始终贯穿着「兵马未动,水利先行」的原则。当时,水路漕运就像今天的高速公路、高铁,可以快速完成战略投送,为以步兵为主的中原军队提供了宝贵的机动性,王师如虎添翼。比如「北定三关」时,大宋军队的快速挺进使得辽军手足无措,几乎没有对宋形成任何有效的阻击。

    曹翰完成得非常出色,他派人到辽国境内偷砍森林,「得巨木数万」,征调数万民夫抢修河堤及相应军事工事,只用了几十天就宣告完成。

    辽国人怎会容忍宋人如此明目张胆的入境偷野,又怎会坐视宋军修筑军事工事?这里就要表扬曹翰同志的智慧了。

    曹翰的思路有两条,一是提高工程效率,二是巧设疑兵吓退敌人。

    在提高效率方面,曹翰派出斥候骑兵,携带五种颜色的旗帜,在侦查过程中,如果前方有树林就举青旗,有烟火则举红旗,有敌兵则举白旗,沼泽举黑旗,丘陵举黄旗。相当于给宋军开了全地图视野,曹翰可以根据情况提前做出军事部署,从容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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