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了七天时间,到今日时,任平生身上的骨骼血肉几乎已经全部生长了出来,这具身体不再是之前的凡人之身,而是经历天劫之后,修炼出来的仙身。

    此时在他身上的这股气息,已然是化天境,神格由一道紫火,分裂成了三道,紫微三境。

    而在无日峰,云裳今日依旧未醒,梦境里面,反复错乱出现的场景,一会儿是当年在七玄宗,一会儿是云澜天境,一会儿又到了昆仑,最后,所有的梦境,都变成一片虚无,一片冰冷黑暗的虚无,只有她一个人。

    “阿平……阿平!”

    云裳猛然惊醒了过来,身上已被冷汗湿透,外面碧玄衣和冯鹤两人听见动静,碧玄衣立刻走了进来:“你醒了吗?”

    “我,我……”

    云裳脸色煞白,回想起刚才最后的梦境,又是那个可怕的梦境,周围什么都没有,连一颗星星都看不见,只有她一个人,在那一片无边无尽的冰冷黑暗里,过去了万万年。

    “阿平呢?他在哪里,他有没有事?”

    到现在,云裳仍能回忆起那天在太虚之巅,她最后看见的画面,是那个离恨天女,杀死了阿平,捏碎了阿平的心脏。

    “云裳,你放心吧,师叔祖他没事,他比你先醒来,半个多月前出去了。”

    此时听碧玄衣说完,云裳才总算稍稍安心了一些,可一颗心仍是七上八下,她要去找阿平,她把过去的一切都想起来了。

    ……

    数日之后,任平生终于睁开了眼睛,这一刹那,在他眼眸深处,倒映着三道紫微神火,不但修成仙身,连神格也突破到了紫微三境。

    这一刻,他对周围一切,天地万物的感应,更加敏锐了。

    “阿平……阿平!”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个声音,任平生立即起身望去,一道人影瞬息而至,将他用力抱住了,“阿平……”

    这一刻,任平生也感觉到了,云裳变得有些不太一样,而这种熟悉的感觉,难道是她……可是,她的记忆,不是再也找不回来了吗?

    “我知道了,我都记起来了……”

    云裳将他抱着,只是止不住的哭泣,从前的点点滴滴,从七玄宗再到昆仑,所有的一切,她都想起来了。

    而这一梦醒来,竟恍如隔世,爹爹和娘亲呢?

    任平生陪她回了云国,那年云国遭受宁王铁骑摧残,如今已经复原,昔日的王府,也开满了白色的未央花,远远望去,纯白一片,似冰雪一样美丽无瑕,距离当初任平生从昆仑回来,已经过去有些年。

    靖王的那名学生,如今也已变成一个中年男子,看见昔日的郡主回来,忍不住凄然泪下。

    “爹爹,娘亲……”

    云裳站在靖王和王妃的墓碑前,眼泪也红了眼眶,此时听任平生说起,原来当年她被关在天牢里面,爹爹和娘亲果然都被宁王加害了。

    而这一切,皆是拜她那个大师姐楚萱儿所赐,是楚萱儿暗中让人告知宁王她已被废,然后借刀杀人。

    不过此刻,她心中早已没有了恨,只有忍不住的悲伤,像是泉水一样不断从她心里涌了出来。

    “云裳,没事了……”

    任平生轻轻安慰着她,有件事情,他一直没说,便是靖王和王妃皆是凡人,可云裳却并非凡人,那也就是说,云裳可能并非是靖王和王妃诞下的,至于到底怎么回事,现在也已经无从追溯了。

    ……

    数日后,两人又回到了无日峰,任平生听冯鹤说了之前白慕晴来找他一事,又想起白慕晴那天的样子,最终他还是决定去一趟太虚之境。

    至于云裳,则先留在无日峰,照看绛仙醒来,鬼圣也留在无日峰暂做修养,那一日在太虚之巅,虽九枝神木已离体,但天女并没有以生死禁将他杀死,不过生死禁仍旧留在他的体内,是生是死,都在天女一念之间。

    如今任平生已修成仙身,踏入化天境,剑境也更高了,太虚之境虽远,但也无须再像当初那样走大葬之渊了,剑光一瞬,顷刻万里。

    三天后,他便已来到太虚之境,可今日的太虚之境,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往日太虚之境的繁华,远胜云澜境,灵气也十分充沛,但今天任平生来到这里,路上竟看见了几座死镇,昔日繁华热闹的古镇,如今竟然空空荡荡,大白天一个人影也见不到。

    傍晚时,任平生御剑往一座古镇落了下去,立时感受到一股寒意,如今虽是四月天气,但走在这座镇上,竟有一股说不出的阴冷。

    “沙,沙——”

    冷风卷起几片树叶,从他脚边飞了过去,再往前走了一会儿,他看见前面的草丛里出现了一种十分奇怪的花,这种花他以前在太虚之境从未见过,花开在太阳底下,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死亡气息。

    之前那几座无人的镇上,也出现了这种诡异的花。

    任平生走近了一些,仔细观察,这些花都开得格外鲜红,好似染了鲜血一样,而花蕊却是黑色的,透着一股诡异森然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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