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骑兵入阵,战场中央又只有零零散散的马兵在打扫战场带走尸首,敌马大部已在一里之外站定。

    当炮弹落入步兵阵中,他们听见远方敌军马队如山呼海啸般的笑声。

    看着己方马队在敌军整齐划一的横阵冲击下纷纷溃逃,慌不择路地撞在一起,英勇作战的被溃逃友军送掉,迟疑敢战的因孤立无援被杀,那些第一时间溃逃的却能安然无恙躲回阵中,还拉着自己受人嘲笑。

    哪个官军不会希望此时自己站在对面?

    哪个敌军又不会在心中升起我军天下无敌的骄傲?

    三镇官军转战陕北平寇的骄傲,在练兵马营回荡河谷的嘲笑里,荡然无存。

    看着己方骑兵在对撞中纷纷选择避让,再在避让中纷纷被敌骑冲击,早已成了病秧子的尤世禄在土山气得破口大骂,让侄子扶着自己从土山上下去,找到逃回本阵跪拜汇报的张弘业,一脚把他踹个大跟头。

    “大帅,不是末将无能,他们盯着我们打的!”

    “放他妈屁!”尤世禄还没说话,贺虎臣便骂道“他跟我们打仗,不盯着我们打?”

    参将张弘业不敢还嘴,只敢心说我们榆林的大帅踹我就算了,你个宁夏的总兵多啥嘴,为啥不让宁夏的马兵当先出战心里没点数?

    延绥镇的马兵撑死是退回来,换你宁夏的马兵能降一半信不信?

    他不管贺虎臣,只对尤世禄抱拳道“大帅,属下的意思是,他们算着我们马兵快慢,在最慢时快马驰击,他们清楚战法,故意的!”

    尤世禄气在头上,他对首次交兵受挫会给军队带来多大的士气影响,再清楚不过,拧着眉头道“传报全军,张弘业擅自撤退,先撤参将之职,戴罪立功……再敢撤退,杀你祭旗!”

    他与贺虎臣、杨麒稍稍耳语几句,三人的意见都是先撤出炮击射程,重新整军再度前进。

    三镇大帅一头雾水,他们不知道杨耀的三个人理论,只好奇于刘承宗究竟是怎么把整支马军变成敢正面冲撞的二愣子。

    但他们都从练兵马营表现出的能力意识到,这次进剿西宁的战争,恐怕比他们想象中困难得多,也许贺虎臣的担忧不是多余,而是情况比他担忧的更加复杂。

    初战不利给三人心头蒙上一层阴霾,北路甘肃镇的全员病秧子他们是不敢指望,只能寄望于南路的临洮军,希望那边能传来一点能振奋军心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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