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

    走过十里,打下一根及腰石桩,走过百里则打一根人高石桩。

    据完成这项使命的狮子兵说,扎下这些石碑是为了方便差徭役、算脚钱、设铺站。

    他们要一路沿着把石桩打到俱尔湾,再从俱尔湾那边一里一里反着刻回来,差别只在于从北向南,看的是石桩北边;从南向北,看的是石桩南边。

    今后还要把东西两侧相连的道路都刻上朝向与距离,所以叫大元帅四方碑。

    不过这活儿今年是干不完了,天气已经变冷,土地上冻,进程越来越慢,可能要等明年开春接着花俩仨月才能到俱尔湾,预计明年八月完工。

    不过只要这项工作做起来,就不耽误沿途设立急递铺和驿站了。

    杜茂领着莫负礼到囊谦人都傻了,这地方变化太大,过去人声鼎沸的根蚌寺无影无踪,只剩下一地大柱子遗迹,他还以为是被刘承宗拆了,一问才知道是叫顿月多吉的军队烧了。

    在扎曲河畔的庄园附近,形成了几个大村子,大村子中间是成片游荡的乞讨和尚。

    问过执勤的狮子兵,人们说这些僧人都是从别处赶来投奔囊谦王的,他们的寺庙都毁坏在白利王的战争里。

    但根蚌寺被烧之后由于建寺高僧在几百年前的谶言,这座寺庙不会再复建,周围也因战火摧残没了寺庙,他们就没了生计。

    说白了身份较高的和尚不会、也不敢投奔到这里来,那些人从前就都有产业在外,积累了许多财富,早在战争到来前就逃亡别处了。

    所以眼下聚集在囊谦这些僧人啊,也都是穷苦家庭出身的苦命人,过去在寺院里打杂劳役混个勉强温饱,许多人连家都没了,无处可去。

    ≈ldquo;他们啊,都是听说大帅在囊谦给奴隶分田地,就蜂拥而来。≈rdquo;驻防在囊谦的炮兵坐在装炮弹的木箱上,看向远处乞讨的僧人神态复杂:≈ldquo;可分地轮不着他们,这事没法说。≈rdquo;

    ≈ldquo;怎么没法说呢?≈rdquo;莫负礼抱着胳膊问道:≈ldquo;我在西宁听说,大帅要让奴隶变成平民,他们在寺里受劳役之苦,也和奴隶没啥差别吧?≈rdquo;

    炮兵摇摇头,看向搭话的军人:≈ldquo;大帅喜欢奴隶,不喜欢僧人,喜欢有才能的人,不喜欢废物。≈rdquo;

    莫负礼明白了,这炮兵说话还挺有哲理。

    有用的奴隶、有用的僧人,没用的奴隶,都能在大帅这得到好处。

    这些僧人非常不巧,同时占了两个大帅不喜欢的特点。

    莫负礼叹了口气,在不远处的农田里,成群结队的奴隶正跟着官员划分出一片片土地的归属,杨鼎瑞带着通译站在队伍中,时不时高高的喊出几句,有时会换来一片欢呼,有时会换来一片沉默。

    准确的说,这些人其实已经不是奴隶了,他们是跟着巴桑东征的士兵,即使只是从一片领地走到另一片领地,也极大地开拓了他们的阅历。

    尤其攻陷一座座贵族庄园,登上一个个过去贵族老爷从来不让他们看见的三层楼,在见到那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珍异宝之后,他们都有了欲望。

    借助士兵们对分地的巨大热情,杨鼎瑞得以在他们中间宣传自己设立的律法条例。

    杨鼎瑞的条例,原本写得非常冗长,律令三百八十条、单一个开篇就写了四千多字,描绘了刘承宗驱逐强权吊民伐罪的无量功德。

    在经过白扎盐场的考察之后,又更改到四百九十四条,聚集了囊谦诸多贵族,大家一致同意施行,幸亏在这个时候,刘承宗让他问问奴隶的态度。

    接过根本得不到响应,奴隶们听不懂,即使有通译也很难理解,所以他就用了一种≈lsquo;笨≈rsquo;方法,和陈师佛站在奴隶中间宣读条例,视奴隶响应态度,来决定律法条文的去、留、改。

    对杨鼎瑞来说,这份律法条文不论是分给田土、还是分发粮食,都有足够的时间与机会去修正。

    在康宁府的七县之中,其他地方还好,唯独囊谦县经历了漫长战争,今年的田地基本颗粒无收,在那些没有贵族的地方,需要官府集结难民,开设粥厂与糌粑铺。

    虽然狮子军的粮食储备不多,但这里的难民也不多,而且他们很省粮食,一个人只需要每天给准备两个糌粑,就能在满足幸福指数的前提下熬到冬天过去。

    这样的饭量,是他们过去在贵族手下时的两倍,基本上等同于狮子军一个兵早饭的一半。

    倒不是刘承宗不想让他们吃好点,他发下去的糌粑加了一点酥油、一点点的盐和糖,味道还不错。

    一开始刘承宗还让人往里面加了熟肉末,结果造成上百个难民同时闹肚子,甚至还有个人本来就有病,闹肚子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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