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场战斗。

    但布赤也在这里,让他们成了不可信的人。

    本来这对布赤来说就是件小事,偏偏这被同在队伍里的四个前夫看见,七个男人打成一团,随后七个妹夫和两个儿子、四个外甥也加入搏斗。

    在布赤耳边,剥皮刀撞在石头上的回声连贯,声音很响,甚至还伴随着那个被剥皮奴隶的声音。

    她一定是被鬼魂缠上了,鬼魂重复着那些兴奋而疯狂的话,说奴隶都该自己做自己主,在丹巴,奴隶可以做自己主。

    在这座满是奴隶的山谷里,她认识二十多个互相搏斗的男人,既然男人这么好斗,为何不自己做主去斗别人呢?

    布赤不想让任何一个男人被打死,但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停止男人们搏斗。

    办法自己送上了门,前来阻止骚乱的如本官员,被布赤像杀羊一样,用刀抹过脖子。

    血喷了她一脸,就连耳边喋喋不休的鬼魂都被她吓住,不敢再多言语。

    男人们的争斗停了。

    布赤指着自己的丈夫、妹夫、儿子和外甥们,告诉他们,等主人回来,他们都会被杀了。

    丈夫们挥舞拳头,布赤连躲都不躲,看着她手里的刀子,三兄弟手足无措。

    随后她重复起鬼魂的话,要带他们逃到丹巴领地,奴隶在那里可以自己做自己的主,能得到土地和更好的生活。

    前夫们鼓掌大笑,加入她的行列,自从苏芒老爷抢走他们的老婆,四兄弟很久都没有老婆了。

    丹碚代本挑选出这些容易叛变的农奴,为布赤创造了有利条件,人们一方面无牵无挂,另一方面没有军官,一盘散沙的奴隶们难以对付布赤身边二十多个男人。

    更别说,这女人还总说自己听见什么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戴道子找遍了自己的部队,没找到懂西番言语的,又问遍了奴隶,同样没有懂汉语的。

    不过对待这样的特殊人才来说,言语不通不算什么问题。

    训练有素的奴隶,主人一个眼神就知道该做什么,更别提戴道子还有手和脚了。

    只不过他放火烧毁粮草的愿望落空了,大队奴隶在布赤的率领下连夜将粮草运出山谷,才寻别处歇息。

    待到次日,戴道子命塘骑队护送奴隶们绕路向丹巴领地前进,率几名随从重返山谷。

    不能烧粮,总要烧点什么。

    他们点燃了代本军留在山谷的营帐与所有能烧的东西。

    看黑烟冲天而起,戴道子心满意足,后方囤粮营地遇袭的消息很快就会为前线敌军所知,他希望这能帮到丹巴庄园的巴桑和歪梁子等人。

    在盖曲河的另一端,属于新一天的厮杀,从丹碚代本下令撤军开始。

    早上眺望敌阵的谢二虎发现敌营空荡,立即发蒙古牧兵前去探查,随后在狂喜中展开摄踪追击。

    丹碚代本知道,蒙古头子看见敌人逃跑,一定会发起猛烈追击,而追击中的战场由他们挑选,想何时反击就能何时反击。

    他的目标不是蒙古人。

    蒙古人来了又走,或胜或败,对康区的贵族毫无影响,巴桑才是他的目标。

    有这个收回土地分给奴隶的家伙存在,所有贵族夜里都睡不着觉。

    他的计划是看巴桑会不会追出来,若追出来,就直接在庄园之外将其击杀;若不追出来,就用重骑击溃蒙古兵,打得他们倒卷珠帘逃回庄园,借以彻底击溃这支固守的奴隶军团。

    这套战法最大的问题不在击溃蒙古兵,而在丹碚不知道蒙古军队会不会追出来,但追击的可能性很大。

    毕竟这帮蒙古牧兵看起来挺穷的。

    贫穷的军队对痛打落水狗有更大的欲望,甚至直白一点,他们更想获取胜利后的战利品。

    其实谢二虎的蒙古牧兵,只是本部兵力少,但装备水平在青海蒙古是排的上号的。

    在海北,像他这样的部众,可以恐吓任何一个西番部落;但在康区不行,这里有农牧结合的大贵族,已经可以嘲笑他们的贫穷了。

    相比于明军的陕西三边轻骑,普遍穿一件锁子甲的白利骑兵并不重,甚至比轻骑还轻。

    可对普遍装备皮甲、尤其是大量使用骨质铜制箭头的蒙古马队而言,锁子甲很重,已经坚固到可怕的地步。

    在盖曲河西北的高山草原上,翻过一道山坡,白利王的三百朵康马队以三方合围的气势,向追击而来的蒙古马队发动突袭。

    谢二虎马上意识到敌军诈退,连忙率军折返逃去。

    在昨日的骑兵对战里,谢二虎麾下四百骑以三十二阵亡、十二伤、十二失踪的代价,杀死敌骑十九或二十,伤者无算。

    这里的无算,不是负伤多到数不胜数,无法清点敌骑伤亡。

    而以他们的装备水平,取得如此战果已称得上辉煌胜利,代价是用光了出战骑兵手上来自俱尔湾的钢制锻打箭头。

    不能占据优势控制战场,就无法取得战利品,连自己射出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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