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还怕什么呢,干这事啥后果你心里没数么?在我们这,你是刺杀大帅,我要是能做主,就把你绑柱子上,拿二十门炮轮着轰,吓不死你再轰死你。”

    “搁朝廷那,你这叫刺杀三品大员,别说李卑不是将军,他就算还是参将也保不住你。”

    马科傻了,气得把苹果捡起来扔到对面墙上。

    合着李卑待遇高是假象,那他不完了吗?

    他心想,那他妈你还给我苹果干啥,就该给我扔俩窝头儿,不让我好过,一心去死就得了。

    这让我舒服一顿,品尝世间美好,完事要把我拉出去宰了,这不折磨人吗?

    他就算不想活了,也不能就这么死了。

    别管是做贼前饿死,还是李卑真死了他刺杀刘承宗成功被杀,好歹算个忠肝义胆。

    可就这么死掉,太憋屈了。

    说来也怪,像他这种上过战场许多次的人,给他杆长矛,派到口外跟十个套虏拼刀子,都能昂首挺胸迈着大步往前走。

    可是这座脏兮兮的菜窖里,得知自己死期将近,他觉得有点冷,额头还不停冒汗。

    马科抹了把脸。

    他站起来对着上边窗户想了很久,一直想到驴肉汤都凉了,才开口道:“兄弟,帮我个忙,给刘大帅带声口信,我以前是官军把总,会带兵,我投降。”

    上边人道:“哎哟,你可算了吧,你是嫌自己走孤单,想拉上我?你刺杀大帅,还想让我给你求情,下午大帅把咱俩一块弄死了。”

    守窖人安慰道:“行了啊,心态放平,人生就是这样,短暂又匆忙,好好吃吧,吃饱了好上路。”

    心态放个鬼平!

    马科往地上一蹲,语气平静:“兄弟给我送了好几天饭,你叫啥名?”

    “武攀龙,镇原人。”

    “武攀龙,我记住了,你听着啊。”马科在地窖里声音闷闷的:“不给我传话,头七我就回来找你!”

    武攀龙在上头给了自己一嘴巴,跟他妈个死人报名干嘛?

    但他毕竟读过书还从了贼,耍流氓是一点都不怕,短暂诧异后嘿嘿笑出一声:“我看你是忘了西宁是什么地方,这漫山遍野都是和尚,等大帅把你宰了,一会儿我就找和尚把你超度了!还头七想回来,回个屁!”

    马科被气得牙根痒痒,却无可奈何,在地窖里一口油旋一口凉汤,咽下去再来一口酒,以缓心中怨气。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上面武攀龙走开的脚步声:“大帅!”

    刘承宗来了。

    放出要杀马科的话,才不过两天,父亲就带着李卑来给自己求情了,顺水推舟,做了中军营的千总教官。

    所以他便过来放马科,顺便遛一遛红旗,显摆一下红旗身上的新马甲。

    红旗这家伙刚到北川河时往河里扎了个猛子,鬃毛又掉色了。

    刘狮子突然觉得自己每隔几个月就得给红旗染个头,这种行为有点幼稚,不符合运筹帷幄的大帅身份。

    所以就打算给红旗做身马甲。

    反正冬天快到了,直接把红缨假发做在马甲上,既奖励了战斗中奋勇抗敌的功臣,还能省去染发的费时费力费红硃。

    一箭双雕,一劳永逸。

    说实话红旗在打马科时的表现确实挺亮眼,他见过战马践踏敌阵时马蹄子前踢后踹攻击敌军的,却还是头一次见到战马伸嘴咬别人盾牌的。

    红旗挺有能耐,不过这个习惯不好,它这次敢咬盾牌,下次没准就敢咬刀子了。

    军中马甲倒是有现成的,西北边军的战马已经由半具装向无甲发展,重视机动,越轻越好,所以一直以来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具装马甲。

    但曹文诏送了他五百多领,刘狮子都留着没分配,打算作为赏赐,给立功的军官们留着。

    这次给红旗做马甲,从中选了套小甲片的扎甲具装,但那套马甲的布面破了,所以刘承宗就让工哨的人给他把棉马甲的布面换了套布料缝纫好。

    作为给红旗的赏赐,这身马甲看着就贵气逼人。

    净铁色的马面后面坠着长长的红色缨毛,棉甲脖颈往下的甲片排布,明暗相间,外面一排里面一排,中间用了刘狮子手里质地最好的面料。

    绯色祥云暗纹的三品官袍常服料子。

    战马当胸的甲片,全部采用暗甲藏在里面,外面是明晃晃的三品武官老虎补子。

    他要用这身马甲告诉所有人,即使进了青海,他们依然不是大明。

    走到菜窖前,刘承宗对武攀龙问道:“马科还在里面,我进院子就听见你喊什么头七,怎么了?”

    他记得武攀龙,这是个镇原县的童生,也是镇原县第一个归附他的人,之前在镇原县做过一段他的伪县丞,做得还不错。

    其人马术不错,有些骑射武艺,随大队西走的路上一直没有担任实际职务,跟着杨鼎瑞做过一段幕僚。

    这是个能在一县之地施展才华的人,但刘狮子认为在军事方面还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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