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道:“不过这门炮铸出来,可能会比将军想要的沉。”

    “多沉?”高迎祥问道:“狮子不是想要二百斤的炮?”

    “是啊,将军要二百斤的炮,我这门炮铸出来可能要三百斤。”师成我摇摇头道:“算错了……闯王我们在这山里能待多久?”

    “待多久?”

    高迎祥没想过这事,这会听他发问,摇摇头道:“你想待多久?”

    “待到六月,两个月行不行?”

    “不知道。”

    这个答案,高迎祥倒是回答得很干脆。

    能在这待多久,不是他们说了算的事,朝廷什么时候发大军来,他们什么时候就得走。

    “汾州卫、平阳卫的官军倒是不用怕,早前从霍州南下,走到公济桥时师大匠也看见了,隔着高河不敢过来,他们害怕我们。”

    高迎祥提起平阳卫旗军,脸上露出笑意,随后道:“其实比起他们,我更担心平阳府的团练民壮。”

    山西的汾河平原,王庄地主商贾哪儿都是。

    正常情况下没啥好怕的,地主团练跟边军比起来,算不上险恶敌人。

    如果说边军是豺狼虎豹,卫所旗军是护院家犬,地主团练充其量就是个刺猬。

    刺长得比肉多,闯军就不打了。

    但目前山西的情况有点难说。

    因为高迎祥并不是汾河平原上,闹得最凶的首领。

    闹最凶的是太原府交城县的交城山贼。

    自从南北两年的不沾泥、高迎祥闹起来,那里的山贼也活跃起来。

    他们的大首领葫芦王从山里冲了出来,上万人马攻打交城,相继攻陷了交城、文水、清源、徐沟、太谷。

    最近的消息,是葫芦王三日前派人联络高迎祥,说他们要去攻打汾州府了。

    “若是就我们在这,待到六月没啥问题,但如今有交城那帮疯子闹腾,朝廷什么时候调兵镇压还真不好说。”

    高迎祥是真觉得交城山贼跟他们不是一类人,那边的情况很复杂。

    交城山里上百个首领,大首领葫芦王麾下只有四百人,上万人马互不统属,人员杂得很。

    单就高迎祥知道的。

    跟葫芦王同为山西本地山贼、饥民饥军的还有天启七年大同阳和卫哗变饥军,天启二年白莲教徒郑振明造反余党,天启三年抗税的杨大高、还有绛州造反的王德山。

    除了本地山贼,有一波扬州府、凤阳府过来的运粮军。

    他们号龙华会,包括天启二年造反的郑振明余党,全是白莲教徒。

    其实高迎祥喜欢跟别人协同作战,比方说跟瑞兽一块,心里头轻松。

    但这些交城山贼,他们自己都协同不了。

    葫芦王只想在交城附近逮住机会劫掠一把,官军一镇压就回山里躲着,抗税的农民一下雨就回家了,白莲教徒则是四面出击,恨不得官军不来镇压。

    跟他们比起来,陕北诸多反王可太纯粹了。

    高迎祥在心里好好衡量一把,虽然他的队伍是一支能被冰雹打散的部队,但好歹里面有四千人是受他控制的。

    目前山西的卫所军和地主团练,不需要合兵他也对付得了;如果将来边军来了,他就算合兵也打不过。

    到时候官军一镇压,这帮人全钻回山里,就剩他一个大傻子挨揍。

    还是算了吧。

    他问道:“为啥要待到六月,这炮不就铸好了么?”

    “这炮壳子阴干得一个月,这门炮是试着造,这不做好了我发现算错了,炮重,还要再做个壳子,就到五月了,若新壳子没问题,只要铜料够,做几十个壳,六月就有几十门炮。”

    等铸炮台基旁的土坑挖好,师成我叫人把泥模搬过来,半截在坑里对准了那根斜木棒的方向埋好。

    随后仔细比对位置,高迎祥在旁边看得紧张兮兮,大气也不敢出,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紧张什么。

    直到师成我完成一切准备工作,边上铜窑开始鼓风,才终于松了口气。

    他指着泥模道:“后边的事就轻松了,等铜汁入泥模,凉了把壳子敲碎,就是一位凹凸不平的神器了。”

    “我就喜欢造铜炮,铜炮好赖打磨打磨就光了,铁炮打磨可没这个利索。”

    把高迎祥说得直瞪眼:“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红夷的炮就是该厚的地方厚、该薄的地方薄、干啥用的炮有不一样的尺寸,除此之外跟以前铸炮没啥区别。”

    师成我说着就笑了。

    所谓的红夷炮,最关键的地方就在这些尺寸规律。

    这些规律能在这个时代,最大限度上发挥火药和管子结合的威力,并让这根管子更加耐用。

    实际上对师成我来说,铸造刘承宗要求的红夷小炮,最难的地方不在铸,而在设计。

    一般别人用这套东西造炮,起码也要一千斤往上。

    就像去年他在三原县帮王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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