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是有操作经验的。

    甚至摆出了一二三四,首先,把地方行政机构打掉;再把通信往来的驿铺打掉;然后成建制歼灭官军;最后输给付仁喜。

    那不就是人头么,人头是问题吗?

    付仁喜做梦都想不到,困扰他整个冬天的问题,就被一个延安府来的年轻人轻易说开。

    你想去辽东,爷送你当参将。

    当了参将不得去蓟镇任职一下?

    断不了跟东虏打的机会。

    付仁喜觉得行,而且他看这霍老爷不顺眼已经很久了。

    我部下军士哪个不比你个尸位素餐的东西有价值?凭什么你王八蛋锦衣玉食,只是他惹不起。

    没办法。

    现在有人要惹,付仁喜说什么也要添把火。

    在永和县北方的石楼县,荒村里来自汾州卫左千户所的旗军分兵驻扎四个村子。

    左所指挥使张展正在向麾下千户、百户训话。

    汾州卫的三个所,每个所都有指挥使,张展祖上在成化年间最高做到了山西都司都指挥佥事,后来因役使军伴被人举报,降职当了左所指挥使。

    后来经过这么多年,左所指挥使一直是他们张家人。

    没再犯过错被举报,也没再给朝廷立过功。

    凑合过呗。

    但到近些年,凑合不下去了。

    其实和付仁喜的道理一样,凑合过不下去,就得找人依靠,它山之石能攻玉,自己解决不了的事,别人能解决。

    同时自己也能解决别人解决不来的事。

    比如王府庄田的扩张,田主活着不想卖田,死了不就可以了?

    手下旗军为了活命,当个伥鬼寒颤吗?

    不寒颤。

    不过这两天,张展很生气。

    他在崖头山的手下,失联了。

    那是一帮汾州卫左所外编人员,像他们那样的人,张展手下还有几伙。

    由各地游手好闲的贼子、土匪、强盗、流氓组成,尽管是真正的乌合之众,但都有把柄在张辇手中,非常好用。

    他们最大的优点是口风紧,即使被官府捉到,也不敢泄露与汾州卫的联系。

    由他们、汾州卫、庆成王府,构成一个盘踞在汾州府巨大的蛛网。

    这事从去年冬天有了新变化,很多入卫援军溃逃回来,组成各种贼团在山西各地行动。

    按理说这些贼团应该给汾州卫的行动创造更大便利,但张展不在乎,地方官府对他毫无威胁。

    反倒是这些贼团,会抢他们的食,甚至对庆成王府的王庄产生威胁。

    他派去崖头山观察情况的士兵跑回来,没能带回崖头山的情报,反倒带回来霍家庄被贼寇围攻,点起狼烟的消息。

    霍家庄的霍老爷……张展有点印象,在扬州当过几年官,回到家乡看不上这儿、看不上那的,自个找他妈个小山天天窝着。

    看不上有能耐你回来干嘛?就在扬州待着呗。

    挺憨一人,反正张展看不上那样的玩意儿。

    这会没找着崖头山的消息,得到霍家庄被围的情报也不坏。

    那毕竟是个在扬州当过几年官的,家里存的银子少不了。

    贼子未必能把他堡破了,但张展能啊!

    “都给我听好咯,到了霍家庄,先收拾掉那帮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贼子,回去都告诉手下旗军,全他妈给我好好约束。”

    张展用威严的目光扫视过手下百户:“别拿出那副比强盗还像强盗的德行,要让霍老爷知道汾州卫左所,所过之处秋毫无犯。”

    有百户问道:“将军,都秋毫无犯了,那还管他霍家庄干嘛?我听说那霍老爷可抠门得很,就算除了贼,也不可能给我们啥东西吧。”

    张展深深为部下的脑子感到担忧:“你想要啥东西?不秋毫无犯,霍家堡那高墙,不指望人把我放进去,你用头给我把堡子顶破?”

    这么一说,百户们便恍然大悟,原来指挥使说的不是真秋毫无犯,而是暂时秋毫无犯。

    张展算着时间,在村里睡到半宿,自汾州卫赶来的陈千户率部抵达,麾下兵力达到一千七百余,随后才让百户们把柿饼子给旗军分了。

    柿饼是隰州百姓过年时祭祀灶王爷的东西,正好被他们抢了。

    或许在这个复杂的历史时期,每个带兵的人都有自己的自信。

    对张展来说,他在心里就没考虑过围困霍家堡的贼兵实力。

    他参加过山西的武会,对宣大边军也有所了解,那些边军在伙食上比他的旗军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战斗嘛,纪律和士气最重要,但这两样只有吃饱了才配提。

    这年头,能想一想这两样东西,就已经很厉害了。

    贼,贼能吃饱?

    贼能谈纪律?

    张展不信。

    次日天还没亮,来自汾阳卫的一千七百旗军收起旗号开拔上路,他们离霍家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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