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话,濮车侍消化了大约半分钟:“比如……我们顶替了本地土着,接收了他们的记忆,接管了他们的人际关系,但就算不接手他们的身体和名字也无所谓,我们照样可以融入这个异世界,因为其他人的大脑早就被某种神秘力量扭曲了认知,根本发现不了身边人被掉包了。”

    “没错,这确实是一种可行可靠的维护措施,至少在前两次,天道这个糊裱匠干的还挺卖力。虽然因为楚宗阳四处作案,导致违反逻辑的事情频频发生,但终归没有原住民往超现实的方向去考虑。诸如杜浊、齐闲客、薛玉欣等人,至多以为楚宗阳是个罕见的绝顶高手罢了,种种离谱表现还可以用功法特殊这个借口去解释一二。”

    “但很遗憾,随着我们的到来,穿越者捅出的篓子越来越多,终于到了天道也擦不过来屁股的程度了。这么看来,这个书内世界所能容纳灵魂的数量,也就五六个左右;也许这个数字可以翻一倍,前提是穿越者们都老老实实的,什么也别做,乖乖的融入异世界的生活。”

    “合着我们几个才来几个小时,就把书中世界的天道给闹翻了?”濮车侍挠了挠头,“感觉我们也没干什么啊,这个世界的宿命也太弱了吧,这点小影响也纠正不了。”

    “你别拿地球当参照物啊,我们的宇宙什么体量,书中世界呢?”陆隐提醒道,“上周目云铭计算过的吧,以京城为中心,东南西北各出一百多里就到达边界墙了。这么小的领土,抗风险能力弱一点很正常。”

    “而且你还得考虑到量变与质变的因素吧。一周目和二周目,就已经有不少破绽百出的事件发生了,这些都是前两次穿越埋的雷,一直没有处理干净。正巧赶上和这次的一起爆了。”

    “我算是听明白了,我们造成的bug太多,逻辑无法自洽的点也就越多,相应的,天道的补丁也就越打越多。眼瞅着现在书中世界里到处都是窟窿眼儿,没地儿打补丁了,那是命运女神在世都救不回了。我看那岳阔海,和我们交手时都不专心,一脸的便秘样儿,准保是在脑子里天人交战呢!”濮车侍言之凿凿的说道。

    陆隐亦赞同道:“越强的人,就对宿命、命运、天道、法则这一类天地运行机制的感悟和认知越深刻,许多玄幻文不都是这么写的嘛。因此我合理做出判断,这方天地最强的武者杜浊,也已打破了某种精神枷锁,并且比岳阔海的觉醒要来的更加彻底。说不定,他还能沟通天地,师法自然,行动遵循冥冥之中的旨意,抱着渡劫的心态把我们四个给打了。”

    “你害怕他会成为天道选中的代理人,亲自杀过来弄死我们这帮穿越者?”

    “那还只是其一。我们必须快点找到云铭和栗山佳子,确认前任云铭的死亡后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倒不是怕了杜浊,而是恐惧另一件天大的事。”

    陆隐的神情、语气,都无一不在说明他此刻内心的焦灼与不安:“这个世界正如这琼花楼一般,在不断的崩塌和毁灭。岳阔海和杜浊的自我意识觉醒只是个开始,书中世界的剧情走向,迟早完全脱离天道或宿命的掌控,届时,有多光怪陆离的事情发生都不奇怪!”

    “这么夸张!”濮车侍惊的倒吸一口热气。由于当初建造琼花楼时,使用的木料太好,根根都很耐烧,以至于火场面积在飞速扩大,最边缘的火苗都快烧到濮车侍和陆隐的跟前了。“塌完之后,这个世界会怎样啊?”

    “这我不知道,但代入我们的世界,那恐怕就是……”一串非常小众且不妙的词汇从陆隐口中蹦出,“塌缩、热寂、湮灭、归零,最后重启吧。”

    “虽然我的脑袋瓜不算灵光,但我大致明白了你的意思,且已经完全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了。”

    明明大部分词汇是头一回听到,可濮车侍还真就理解了。他苦着脸,神色复杂的纵身跳入近在咫尺的茫茫火海:“那还磨蹭什么,趁着身体还顶得住,赶紧找人啊!”

    …………

    琼花楼的特殊天井型建筑结构,使得烟囱效应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发挥。张狂的火舌迅速向高层舔舐着,吞噬着它所能触及到的一切。这也意味着,栗山佳子和李诵决斗的战场,正在遭受祝融之威的不断蚕食。

    二人的战斗是最早开始的,却直到现在也没能分出胜负,这一结果同时出乎他俩的意料。

    “这老头究竟是什么体能怪物?”栗山佳子将点星枪横架在身前,努力迫使自己胸部不要做出太大幅度的起伏,“以凡人之躯,竟然和鬼级能力者斗了个不相上下。连我都有些气粗了,他居然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一点都看不出来疲态。这绝对不可能是装出来的若无其事,这老鬼真不是一般的强!”

    栗山佳子能发出此叹是正常的,因为她面对之人,可是俗世的武学泰斗,抵达武道巅峰之境的至强者。毫不夸张的说,李诵其人真可谓是“武仙之下他无敌,武仙之上一换一”,堪称异世界版的左千户。

    与此同时,刚刚领教了鬼级能力者之威的李诵,其内心的诧异与困惑并不比栗山佳子要少:“好犀利的枪法,其中几招还望之不似中原的武学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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