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随着一声弦响,三道彩华疾略而出。

    颇黎箭头将晖光折为七色,弹道张开时,恰如孔雀开屏,辉煌而灿烂。

    只是这种美丽是致命旳。

    虽然没有看到结果,但是庆云明白,没有肉身能够扛下这一箭之威。

    在它的面前,若你因它的美丽有片刻目瞪神迷, 生命便会因之凋零。

    好可怕的暗器!

    不,虽然这是一柄手弩,但以它的威力,已经无法被称为暗器。

    沛然莫御,何需遮掩?

    彩华入木,三株古松忽然一阵痉挛,千针簌簌,万叶凋零。

    箭头破入的一瞬间,发出的并不是寻常的咄咄声,而是银瓶炸裂般的脆响!

    如蛛网般的细微裂痕自没羽处扩散开来。

    这一次射击,竟像是同时抽干了三株参天古木的生机一般。

    庆云与刘赢已经是惊得瞠目结舌,祖暅之却莞尔一笑,向他們扬了扬下巴:“斩开来看看。”

    斩开来看看?

    箭创不过一个窟窿,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既然暅之如此说,一定别有玄机。

    庆云刘赢对视一眼,一人一剑,斩开两株古松。而暅之手中也有青光一闪,三木皆摧。

    三人虽然各自出手,但心中存有默契,削下的树桩都是一般高低,堪堪都切在了箭痕处。

    “啊!”

    庆云看到切面,不禁惊呼出声。

    切面并不平整, 有晶莹光丝密布,藕断丝连。

    那是颇黎的箭尖在古松内部完全爆裂开来造成的伤害,主干内的导管被颇黎碎片切割撕扯,寸寸断碎。这就是古木瞬间萎靡的原因。

    淬火后的颇黎泪滴被衔尾炸裂,竟然有如此威能!

    这一箭若非射在树上,而是人体……随便击中什么部位都能将肌肉血管全部绞碎。若是有颇黎碎屑随着静脉逆流,心门塞,生机绝,断然无救。

    这简直就是魔器!

    代表死亡的妖魔圣器。

    庆云凝视了半晌,一振干尝断,在古树的断面上画了一个等边三角,再用一根线段将三角形剖成两半。这个图形代表了箭头。

    随后他又在三角形里勾了个圆,与三边相切,这象征着即将爆裂的颇黎泪滴。

    心有偶感,庆云随手画出了自己心中的死亡圣器,以此致敬天工神奇。

    就在三兄弟试箭离去后不久,一名黑衣人恰好路过。

    三截断木横亘,挡住了去路。黑衣人不禁噫了一声,驻足仔细查看。

    凝神时, 他的眸子仿佛两汪碧蓝的湖水,深邃且阴鸷,看样子是一名西来胡人。

    这是什么神器所为?

    为何古木被轰击的经络尽断?

    中间那根树桩上所画神秘记号又是什么?

    此时他的头脑中有许多的问号。

    但是没有人会给他答案。

    这是死亡的标志吗?蓝目人心中感叹道。

    若干年后,这个记号成为了西方某个神秘教派死亡圣器的图腾,此是后话,按下不表。

    话说庆云试箭之后,显得格外兴奋。颇黎箭尖的构想本就是由他提出来的,现在眼看设计大获成功,焉能不喜?

    他这一路将孔雀翎的暴力美学吹到了天上,口若悬河,眉飞色舞,几乎对周遭的事物完全失去了警觉。

    若不是刘赢用手势示意他噤声,庆云甚至还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传来的打斗声。

    但庆云毕竟不是泛泛之辈,他的感知本来就超越常人,略经提点,便也察觉到了异状。

    金属相击,娇叱连连,有女子在斗剑?

    后山一共就三个女人,无论哪两位对磕都是让人头疼的事。

    几人对望一眼,立即心意相通,加快脚步向声音来处疾奔。

    松涛汹涌,树影波谲,两道苗条人影缠在一处。

    一人黑衣劲装,一人缁衣僧袍,打了个不可开交。

    “嘶,二哥,还是你去劝劝吧。”

    庆云望着激斗的二人,向暅之挠头道。

    虽然那名黑衣人丝巾遮面,但是从那乱披风般的快剑和汹涌澎湃的残影来判断,必然是老熟人郁闷公主无疑。

    自从天宗干大破王郁久闾婆罗门的身份暴露,郁闷公主也音信杳然。

    虽然庆云等人与其兄已是死敌,但是因为郁闷小公主当日自曝身份向祖暅之表白,庆云对她倒也没有什么恶感。

    而与郁闷公主斗在一处的僧袍女子自然是近日里一直粘着暅之的彭城长公主。

    想这二女第一次见面时,就莫名其妙地打在一处,许久未曾相逢,再见竟然又是一番剧斗,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冤家。

    偏偏这二女又都是祖暅之的命中克星。他是见到一个就头大……若是两个一齐撞见,他立即脚底抹油的心思都有。

    “这,这我怎么劝,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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