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同门吵着要去看热闹。

    当他得知是那位冒冒失失的年轻宗主要去捋萨摩耶的狼毫,自然爽快地同去瞧笑话。

    后来见到庆云吃瘪,他和几位狐朋狗友谈笑了片刻,这才去任城王处报到登记,认领住处。

    随后他见天色以晚,就连住处都没去,先来“安慰”一下这位雏儿檀君。

    其实不过是想来揭揭伤疤,行挑拨之能事。

    这一点,庆云在他的笑容里早就读了个真切。

    这么短的时间内,任城王就向这小子通了情报?

    魏国官吏效率竟然是这般搞么?

    张远游满腹狐疑,面上却笑容不改,

    “宗主,之前,见过在下?”

    陶弘景自然知道庆云是一时技痒,索性给他些发挥空间,便退在一旁陪笑,并不影响庆云的个人表演。

    庆云摇了摇头,

    “张祭酒的大名,我此前自然也是有所听闻的。

    只是向来缘悭,甚是遗憾。

    我听说苏张两家仍然保持当年鬼谷遗风,喜着道装,

    因此便斗胆猜了一猜,没想到居然中了。”

    其实庆云此前对于张远游的了解,除了名字,便只知道他出自河东张氏,乃是张仪的后人。

    其他的这些有的没的,全靠他窥人断事,铁嘴胡诌。

    不过听在张远游耳中,那自然是认为宗主为了在五祭酒票决中拉到张家这一票,事先做足了功课。

    所以他仍未将庆云放在眼里,与华阳先生寒暄了几句,便开始表露来意。

    这张远游还真遗传了些许纵横家的本色,

    一张嘴是口沫横飞,先将陶弘景和庆云好一顿夸,

    然后便又开始讲起苏家近年如何凋敝,萨摩耶折袖又是怎样蛮横。

    这样的家族早就应该自五祭酒中除名,

    若是新任檀君可以顺天应时行此壮举,必能籍此在门派之中立威,而张家也会毫不犹豫的投上支持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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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东张远游,《魏书释老传》史实人物。河东张氏出张仪,与本文设定大同。

    陶弘景对《心理导论》的两点解释,王允的说法出自《论衡定贤》,左伯豪,既左雄,其言录自《后汉书》左雄本传。我们现代的很多语言都是出自对古文的攫取,之前曾经讲过,因为日本接触现代分科法较早,有一些名字,确实是他们先拟定的。但这些名词并非凭空而来,都是自中文古籍中寻出的。不单心理,物理也有啊。我们说物理学和古代格物致知之学有相近之处,但是物理这个提法也是存在的,《道德经》就有:变化无所不为,物理及诸变之起。《孔丛子》有言:君子之论,贵当物理,不贵繁辞。

    苏七间及折袖在本节登场,有点蹭大神热度的无耻嫌疑。但其实也不完全是,折袖的出场是为了在本作中引出突厥祖源概念。折袖在猫大原著中本名斡夫折袖,就是个狼崽。这里变成了萨摩耶……当然,狗和狼先祖都是狼。狼与狗的区别在颅骨容量,习性等等云云,那都是基于结果和事实的分类法。其实,如同家猪与野猪这两个物种一样,他们之间的区别和一种人类的活动有关,叫做驯化。这种驯化早在七八千年前就逐渐开始,与人共生的一些动物逐渐放弃了一些野生特性。萨摩耶,是一种笑面犬,纯白色萨摩耶是返祖现象,说明其祖先是一种纯白色的犬/狼。萨摩耶其实是一个人类族群名称,他们生活在北冰洋畔,夜叉国以西,匈奴以北,乌拉尔山东北区域。本作中的萨摩耶,是现代萨摩耶犬的先祖,色纯白,习性在犬狼之间,唯一不变的是那张笑脸。

    我们为什么要说萨摩耶和突厥有关呢?其实关于突厥起源说法林林总总,归纳起来只有两条:一,突厥为匈奴别种,海西阿史那氏。二,突厥之先出于匈奴以北的索国。仔细研究的话,这两者并不矛盾,周书的叙述其实更加详细具体:

    突厥之先,出于索国,在匈奴之北。其部落大人曰阿谤步,兄弟七十人,其一曰伊质泥师都,狼所生也。阿谤却等性并愚痴,国遂被灭。泥师都既别感异气,能征占风雨。取二妻,云是夏神、冬神之女。一孕而生四男:其一变为白鸿;其一国于阿辅水、剑水之间,号为契骨;其一国于处折水;其一居跋斯处折施山,即其大儿也。山上仍有阿谤步种类,并多寒露,大儿为出火温养之,咸得全济,遂共奉大二为主,号为突厥。

    阿史那出阿谤步,北史有关匈奴别种的说法自阿史那始,其实是承周书记载之后。阿史那这一支部落南迁融入匈奴,很正常,之前我们就说过,匈奴不是单一民族,是对于一个群体的称呼。阿谤步是突厥先民,索国七十部落之一。其大儿居折施,本作作折袖山。索国与萨摩耶是否是直接对音待考,但是从地理位置来看,匈奴以北,那就肯定在现今的萨摩耶地区没跑了。萨摩耶折袖,就是根据周书总结出的突厥先民部落形象。突厥以狼为图腾,阿史那,萨摩耶,都是狼……好吧也有狗。

    客星,既超新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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