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勉强了解了为何全神医没有找瓠采亭和殷色可,而是留下了莫愁姑娘。

    他方才误会了全神医,此刻也有些尴尬,正想择机遁走,却正撞见门外小龙王和刘赢颓然而返。

    这大半夜的,他们几乎敲破了每一个西来僧的门,却无人有此雅趣,不远千里从天竺引入花种。

    夕颜花也是麻沸散主药之一。

    虽然火麻和魔鬼花都有一定的麻醉能力,但麻醉品的计量和搭配非常有讲究,既不能过重,也不能过轻,

    若是方不适当,临时修改,那就有些行险了。

    陶弘景问明他们要找的是天竺曼陀罗花,不由奇道,

    “这蜚驮堂里不就有两株吗?

    何必舍近求远?”

    陶弘景向来不走寻常路,又喜研究本草,有注意路边花草的职业习惯。

    他方才翻墙穿院的时候,在蜚驮堂山墙畔就见过两株曼陀罗花。

    郁久闾婆罗门虽是柔然人,但却曾入罽宾游学,

    他堂堂王子之尊,倒还真是个雅人。

    全神医虽然已在这里住了两天,多半时间都在埋头苦读,并无心去关心院里的花花草草。

    其他的人就算将那花儿放在眼前却也是无法识得。

    若不是陶大士恰巧瞥见,这还真是闹了个大乌龙。

    天刚蒙蒙亮,暅之,瓠采亭,殷色可也陆续回来了,

    诸般药品不出意外全部入手。

    全神医需要准备手术,正在闭目打坐养神,

    他已经将麻沸散的方子,原样抄给了陶弘景。

    华阳先生何等人物,睡不睡觉,何时睡觉,对他来说都不是大问题。

    他劝诸人轮流歇息,自己则按方称药,开始熬制麻沸散。

    寅时刚过,莫愁姑娘又来了。

    她手中捧了两个陶罐,放在了全神医房里,也不停留,转身便走。

    刘赢唤她,她也不理,捯着小碎步风一样地逃去。

    刘赢被弄得一头雾水,怎么?

    难道是自己该注意一下边幅了?

    这一天,刘赢破天荒地向暅之讨了檀香皂角入溪沐浴,换了一身新衣,将头发细心梳理,挽好书生髻,镶金带,白玉玦,装点得一样不差,甚至比平日里的暅之还仔细三分。

    他望了望初升红日,知道全神医差不多要准备动手了,

    这才踏着方步,踱回了蜚驮堂。

    》》》》》敲黑板时间《《《《《

    这一章我们自然要写一些和中药相关的东西。中医中药,持续性的遭到一些“公知”无差别,无证据的攻击和抹黑。笔者并不是想说中医里大多数东西都是对的,中医受制于古人的认知极限,的确有很多似是而非的东西。但是就像笔者在之前文章里提到的一样,凭什么以时间来划分中西医,而不是以所谓西药以今释古的同样方法归因呢?这样的双标是怎么产生的呢?用现代认知凌霸古代医学是耍流氓!攻击个体的点,而忘记之前笔者讲解过的,望闻问切,结合个例,一人一方给出最佳医疗方案的根本医学逻辑,这是对医学的无知,更是对科学的无知。

    所以这样的无知者,通常抓点也抓不对。比如说前段时间有一位公知,他就挑了两味药来攻击中医,这两味药本节都出现了。一味叫孝子衫,一味叫寡妇尘头泥土。在提到孝子衫的时候,这位公知声情并茂得讲到,“难道我抓药的时候还要去分辨别人是不是孝子吗?”。这样洗脑式的问话不知道骗过了多少人,中文命名能这样看吗?那让你去抓国老须,你到哪里抓张果老去?

    “孝子衫”这味药出自《本草纲目服器部》,李时珍先生明明白白地注释道:麻布所为者。为什么要挑这句注解?本文正文里已经原原本本地解释过了。那些对中国文化一点了解都没有的人,就跳出来横加质疑,就像看拳击的时候嘲笑人家为什么不用腿一样可笑。人家拳手打得再差,是轮得到你这种门外汉来质疑的么?再说了,孝子衫在《纲目》中的对症用法只是烧灰敷面,治鼻上疮。火麻灰敷疮这个办法真的很离谱吗?

    很多人跟风抨击《本草纲目》,那么首先你们知道这是一本什么书吧,其价值在什么地方吧?药典,不错。可是里面那么多药是哪里来的呢?这是李时珍先生根据历代医术抄汇而来的,之前笔者也点出过《本草纲目》在许多物种溯源时出现的明显错误,和《史记》一样都不能当做唯一圣典。但是李时珍先生花了很大功夫抄录对比,所抄均注出处,乃是集大成之作。本文中陶弘景先生的一些著作也是《纲目》的主要来源。比如说“甘草国老”就是陶弘景先生的说法。李时珍先生除了汇编,也做了许多亲自验证,并为条目添加了大量注解。所以书虽是李时珍所著,但并不是每一味药都是李时珍发明的,他只是做了重尝百草这一件大胆的尝试而已。

    判断《本草纲目》中的条目是否靠谱,就要验其出处,观其对症,读其注解。

    比如说《人部》通常是被诟病最多的部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兰若蝉声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扫叶僧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扫叶僧并收藏兰若蝉声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