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白影,虽然林中光线稀薄,目标依然很明显。

    也不知追了多久,那团白影啊呦一声,像似撞到了什么。

    只听一声佛号,一袭玄衣的雄起大师,捂着小腹,叫苦不迭。

    庆云匆忙追了上来,见是雄起,心下大喜,唤了声大师,伸手便向不知火麻衣身上抓去。

    雄起大师一声怪叫,自己这是看到了什么?

    暗夜幽林,花季少女坦诚狂奔,不良少年紧追不舍,趁衔踵之际,探出咸猪手!

    是可忍,孰不可忍?

    雄起护花心切,双手平伸,挡在不知火的面前。

    “亲,怎能如此伤及风化!”

    “你,闪开,我现在就要……”

    庆云来不及向他多解释,粗鲁地想要搡开眼前碍事的僧伽。

    雄起虽然武功平平,可是一身肌肉也算敦实。

    庆云无意伤他,可是他对庆云的抱腰杀可着实没客气,将庆云挤得一口气没喘上来,下半句话都没接上。

    “无量寿佛!色字当头一把刀,施主醒醒!”

    庆云拼命挣扎,

    “放开我!她是刺杀贵妃的凶手!”

    雄起刚要松手,忽然觉得不对,

    “亲,急色也不能如此满口诳语!

    贵妃昨夜在共县遇刺,亲一直在嵩山。

    官爷都没破案,亲如何破得?”

    “哎,你!”

    庆云可是动了真怒,双臂一振,将雄起和尚双臂挣开,后者踉跄退出几步,险些跌坐在地上。

    庆云拔足又要追时,那雄起大师忽然指着他身后喊道,

    “空首座来的正好,快帮忙制住庆小亲。

    亲这是邪血上涌,发了癔症啊!”

    庆云一听是空空空空,忙回头看,果然见是皆空堂首座在身后阴恻恻地盯着自己。

    他想要证明自己的猜想,可是采亭尚未跟来,于是只有硬着头皮问道,

    “病由哀怖思,加疾纳埃垢,干此酒?”

    空空空空似是被他问得愣住,一时未能搭话。

    雄起却非常惊奇,

    “庆小亲居然懂韩言?”

    雄起大师俗家巨势氏,乃是从三韩地归返的倭人,自然听得懂一些韩言,至少这些日常礼节用语,多少还是能明白的。

    空空空空这才仿佛恍然大悟,

    “哈,庆小亲,这是怎么了?

    今夜剑斩王子,穷追夜奔女,又忽然对贫道说起了韩言。

    这,这是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剑斩王子?你说今夜?”

    雄起心下大惊啊。

    他今夜当值,听到寺后山径隐隐有打斗和惨呼声,这才前来探看。

    虽然他已经察觉此地必然有些变故,可是此刻他已然感觉事态远超预先想象,心底暗寒。

    那个人是王族公子吗?庆云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空空空空刻意用词非常含糊,他用“剑斩王子”这四字描述,如果指得是庆云破元悲的那一剑,确实没有半分毛病。

    可是等会儿若是让雄起大师看到了元悲的尸体,又当作如何理解?

    庆云想要声辩,苦无说辞。

    可空空空空却没有给他留半分机会,

    “不错!任城王嗣子元悲方才遇袭,大师可先去接应,这里有我。”

    这时候庆云已觉出空空空空乃是刻意针对于他。

    说他袭击元悲,当然也无可反驳。

    可是元悲今日不止一次遇袭,如果雄起大师此时去查看,只能看到惨案现场,而根据空空空空的说辞,那个凶手只可能是自己啊。

    于是庆云伸手就要去挡雄起,可是背后劲风大作,想来空空空空已出手发难。

    庆云见过空空空空大师的身手,此时哪里敢怠慢?

    连忙舍了雄起,连头都不敢转,一个前滚翻先避过这一击,这才敢拧身面向对手。

    空空空空似乎也不想真的伤了庆云。

    他手中挥舞着一截枯枝,在山林中舞得哗哗作响显得声势格外骇人。

    此举压制作用虽然明显,但显然很难造成真正的伤害。

    以树枝做武器,那可真是占足了天时地利。

    四周本就是一片暧昧不明,树枝的形状还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难以辨别。

    庆云只觉得四周不是树木便是风影,一时间被逼得连连后退。

    眼见不知火舞和雄起都已逃得不见,庆云心中暗自焦急,他想冒险近身与空空空空相搏,却又忌惮他那对百毒不侵的肉掌。

    又斗了片刻,庆云察觉到对方招数虽然声势凌厉,但换招间的微微阻滞并不像是顶尖高手的风范,难道是临时抓了根树枝不太顺手?

    如若果真如此,那还是有可能寻到空隙反击的。

    既然空空空空以掌见长,不如尝试攻击下盘如何?

    主意既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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