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巧。前些时候,贫道和觉法抄录武经太过投入,以致疏忽职守,走了尔朱新兴,眼下终于抓回个人证,正要找小龙王一起议计,不巧他却不在。

    那贫道只能先和冯道友商议商议了。”

    庆云望着目光闪烁不定的杨绍先,心下大奇,怎么会是他?

    他不是和杨洌居士相熟的吗?

    杨洌居士可是连胡世玉,道人大统都信任的人,

    心中想着,嘴里就难免问了出来,

    “杨公子,难道不是和杨洌居士一起自仇池来的吗?”

    杨绍先见庆云这么问,忙如求救般叫道,

    “我,我冤枉啊。杨洌是我姑姑,空空空空大师是我表兄,我怎么会有问题呢?”

    庆云将目光转向佛贤,显然也想知道答案。

    后者一声冷哼,指着杨绍先说道,

    “当日你雇了两辆驴车从寺里拉到缑氏镇上。

    那些东西在缑氏镇几乎没有停留,便又转运向西北。

    根据冯道友昨日的密报,尔朱新兴已经在平城露脸。

    如果他不是跟着你的车队离开,避过盘查,那究竟是如何飞到平城的?

    你从寺中拉走的两车货物,又是什么东西?”

    杨绍先听到这里忽然闭嘴,不再发声。

    庆云口中忽然鼓囊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不像是中原语言。

    杨绍先听到以后整个人就像触电一样跳了起来,用见鬼一样的眼神望着庆云。

    庆云将他的反应看了个仔细,忽然长叹一声,飘身而去。

    此时月已上柳梢,庆云返回皆空堂,并没有先去看刘赢,而是来到隔壁女舍,轻轻扣响门扉。

    莫愁的声音最先响起,“啊?可是刘郎?”

    “不,是我,庆云?”

    “庆师兄,你是来找我说话的么?”

    殷色可拖着银铃般的笑声,开心地叫了起来。

    “哦,不是,我是有些话,想找四姐单独聊聊。”

    “哼!”,殷色可这小妮子明显是气到了,不再作声。

    随着一阵悉悉索索,采亭披了件外裳,迎了出来。

    月光照在她的面上,微泛酡红,想来心中颇是欣喜,

    “云弟,有什么事吗?”

    庆云掩了房门,拉了采亭的手,坐在廊下,忽然将他震住杨绍先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向采亭问道,

    “这一句是什么意思?”

    “哎?这是三韩方言,你怎么会了?”

    “我是听智大路他们几个说的,你先讲讲,这句什么意思?”

    “这句话是说,你不要再抱着如此不切实际的想法了!”

    “哦。”,庆云略有所悟,随后又问道,

    “四姐,日间你在茶楼的时候,说总有一天我也要如孝烈将军一般,亲驰马,誓崆峒!

    为什么誓崆峒?有什么特别意义吗?”

    采亭被问的面色更红了些,有些不好意思地应道,

    “不,不是崆峒,是箜窟。

    其实也是韩地的方言。”

    “所以它的意思是复国,对不对?”

    采亭有些惊讶,

    “你怎么知道?这个词的确是建国的意思。”

    “我很了解四姐的心思,那天你这么说的时候,我就大概是这么猜想的。

    今天听到智大路他们一直在谈这个,我就想通了。

    不过我发现了另一件事儿,我记得空空空空大师曾经说过他出自后秦姚氏对吧?”

    “是啊,讲经的时候,他却是说起过。”

    “姚氏是后秦王族,你说他会不会也有复国的心思呢?”

    “你是说,啊?箜窟箜窟?”

    “对!”

    “怎么可能!后秦人难道说和我们一样的方言?”

    “我记得四姐曾经说过,三韩方言受到箕子和扶余人的影响很大。”

    “没错啊。”

    “扶余人是有虞氏,姚姓。

    西凉姚氏,也是由上古姚姓改,自称有虞氏帝舜后人。”

    “啊?是吧。”

    采亭对西凉姚氏渊源不太熟悉,应的有些敷衍。

    “你跟我来!”

    庆云忽然拉起采亭的手就要走。

    “等一下!”

    采亭的外裳此时只是随意披着,被庆云这么一扯,忽然滑落大半,露出了内衬的肚兜。

    肚兜毕竟只是一个兜,无限春光怎兜住?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出自本能,男人在某些方面的眼力,是不需要老师来帮忙划重点的。

    庆云一日间见过了黄山毓秀,如莫愁;华山险峻,如郁闷;此时又望名山大白,一白压百艳。

    (笔者案:依《魏书·勿吉传》长白山魏名大白。)

    月光如练,青丝如瀑,红裳如云,山色朦胧隐于云霭之中,更惹人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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