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帆无视了荒木播磨那严肃、审视的目光,他直接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他看着荒木播磨,轻笑一声,“荒木君是为了特高课情报室新任室长我孙子慎太之事来兴师问罪的吗?”

    荒木播磨惊讶的看了宫崎健太郎一眼,他本以为宫崎健太郎会辩解、乃至是掩饰一二的,却是没想到宫崎健太郎竟然直接承认了。

    不仅仅是承认了,并且这语气,反而有些诘问他的意思。

    ……

    “我这边获悉的情况是,我孙子慎太前几天从南京来上海,正好与宫崎君同班火车。”荒木播磨说道。

    “没错。”程千帆点点头,“我孙子慎太与我确实是同班火车,在途中他还派人找到我,请我过去见了一面。”

    荒木播磨面色阴沉不定,就要说话。

    就听得宫崎健太郎竟然又问道,“荒木君是埋怨我回上海好几天了,都未与你及时联系,通气此事?”

    荒木播磨心中顿时憋得慌,本该是他对这位好友兴师问罪的,现在反倒是面对宫崎健太郎的这种频频反问,弄得好似是他不对似的,这给他的感觉就好似——

    他的女人与宫崎健太郎通姦,被他捉姦在床,宫崎健太郎这混蛋不仅仅毫无愧疚,还质问他,我只不过睡了你的女人而已,你竟然来捉姦?

    ……

    “听宫崎君的意思,我不应该生气?”荒木播磨冷哼一声,说道。

    “应该,也不应该。”程千帆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

    “我说应该,是因为我知道荒木君生气,是因为荒木君视我为真正的好友,因而对于我没有就此事及时告知荒木君,所以才会生气。”程千帆正色说道,“对此,我是理解的,且感觉欣慰。”

    “我说不应该,是因为我视荒木君为最真挚朋友,朋友之间应该有最真诚、最坚固的信任。”他看着荒木播磨,“荒木君此番兴师问罪,伤了我的心啊。”

    荒木播磨瞪大了眼珠子。

    就听得宫崎健太郎继续说道,“荒木君你别不服气,倘若易地而处,我首先会确信荒木君与我之前的友谊是牢不可破的,所以,我不会怀疑什么,反而会思考,会担心,荒木君没有及时来与我知会此事,定然是有原因的,莫非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

    荒木播磨本来是生气且震惊的,宫崎健太郎方才那番话险些把他气乐了,但是,现在他听得宫崎健太郎这般说,他的心中莫名、竟然开始反思起来,莫非……似乎……听起来宫崎君说的是有些道理的。

    确实是自己的错?

    自己不该怀疑宫崎君,更不该兴师问罪?

    荒木播磨看着一脸严肃的宫崎健太郎,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无话可说。

    “荒木君还是太老实了。”程千帆忽而笑了,他指着荒木播磨,哈哈笑道,“我这般狡辩两句,荒木君就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啊。”

    “好你个宫崎!”荒木播磨先是一愣,然后也是笑了,他笑骂道,“支那有一句词语叫巧言令色,就是你这种人。”

    不知道为何,相比较方才宫崎健太郎的长篇大论,此时看得宫崎健太郎这般嘲笑挖苦,荒木播磨的心中反而大定,他知道自己的好友没有背叛自己,一定能够给出合理的解释。

    ……

    “说说吧,什么情况?”荒木播磨问道。

    “我确实是有意在回到上海的第二天,就即刻与荒木君见面,就我孙子慎太秘密来上海之事与荒木君进行及时的沟通的。”程千帆说道。

    荒木播磨点点头,宫崎君这般说,他现在是信了的。

    “不过,我在巡捕房电报厅的人向我秘密汇报。”程千帆说道,“有人在暗中调查、监视我,向电报厅调阅了我家里的电话来往记录。”

    “竟有此事?”荒木播磨眉头皱起,对于宫崎健太郎在巡捕房电报厅有暗子,他并不感到奇怪,堂堂法租界巡捕房的‘小程总’,若是没有在电报厅这么重要的单位有安排自己人,那反而才不合理呢。

    他看着宫崎健太郎,“你怀疑是我孙子慎太在监视、调查你?”

    “八九不离十。”程千帆点点头,“倘若是上海这边有人要调查我,这种方式就略显粗鄙了。”

    ……

    荒木播磨微微颔首,他明白宫崎健太郎这句话的意思,上海这边之人是最能够深切感受到‘小程总’的能量,明白其对于法租界巡捕房的影响和掌控的:

    去法租界巡捕房偷偷摸摸调查程府的电话往来,此种手段堪称愚蠢。

    也就只有我孙子慎太这等从南京甫来上海,对于‘程千帆’在法租界的能量和掌控能力缺乏必要的认知的人,才会这么做。

    “我孙子慎太此前在列车上约见我,他透露了他与影佐英一的关系,有意拉拢我。”程千帆继续说道,“此外,对于我与荒木君之间的友好关系,他应该是有所掌握的。”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你故意表现出很安稳,选择不与我通气,以此来迷惑我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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