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太太的。”周茹说道。
“还叫太太?”白若兰嗔了周茹一眼。
“听嫂子的。”周茹羞涩说道。
……
“这就对了。”白若兰高兴说道,说着,她从葱白一般的臂腕摘下了手镯,放在了周茹的手中,“你这声嫂子可不是白叫的。”
周茹看了看手中的镯子,有些犹豫,看向李浩。
“嫂子给你,你就拿着。”李浩大咧咧说道。
“谢谢嫂子。”周茹这才将手镯戴上。
“浩子。”
“欸。”
“你和千帆虽非亲兄弟,却胜似同胞兄弟,他经常对我说,他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够结婚生子,过上好日子,那他就放心了。”白若兰说道。
“说这些做什么。”程千帆皱眉,说道。
“我说我的,浩子爱听,你管得着吗?”白若兰瞪了丈夫一眼。
“你说,你说。”程千帆无奈说道。
“好了,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白若兰这才作罢,微笑着看着李浩和周茹,“今天咱们一家人,好好的热闹热闹。”
周茹和李浩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起身,举起杯中酒,“帆哥,嫂子,我们敬你们。”
“好,好,好。”程千帆高兴的点头,开心说道,“好!”
……
吃罢晚饭,白若兰与周茹在楼下带孩子,说些女人间的体己话。
喝的微醺的程千帆带着浩子上楼来到书房。
“这几天有什么事情吗?”程千帆问道。
“一切安好。”李浩说道,“弟兄们都守纪律,并未有什么差池。”
“那就好。”程千帆微微颔首。
“不过,帆哥,有件事要向你汇报一下。”李浩说道。
“嗯?”
“是何府那边,有个新情况。”李浩说道。
“何府?”程千帆微微错愕,“你是说阿关的家里?”
“是的,关少爷的家里多了两个陌生人。”李浩说道。
……
“两个陌生人?”程千帆问道,“具体说说,什么情况。”
“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还有一个一两岁的小囡囡。”李浩说道,“我打听了一下,说是那个小姑娘带了妹妹逃难到上海,在何府门口乞讨,何太太看姐妹两个可怜,就收进家门当了丫鬟。”
“可是发现有什么异常?”程千帆问道。
“这倒没有。”李浩摇摇头,“只是帆哥说过,关少爷家里有什么情况随时向你汇报。”
“何太太是吃斋念佛的善良人,看到逃难的姐妹可怜,动了恻隐之心,这倒是有可能。”程千帆沉吟说道,“不过是收留了两个逃难的女娃,行了,不必太过关注了。”
“是。”
“还有其他情况吗?”程千帆问道。
“前天在大西路发生了枪战,是特工总部抓捕上海区的人,双方互有死伤,据说有上海区的人被抓。”李浩说道,“不仅仅是特工总部,日本人那边最近也在加紧搜捕上海区的人。”
“陈功书那个人,好大喜功,大肆宣扬齐民医院刺杀岗村的事情是他们做得。”程千帆冷哼一声,“出了这么多事情,日本人正恼羞成怒呢,上海区这是自己撞进了枪口了。”
说着,程千帆冷笑,一幅幸灾乐祸的样子。
李浩看到了,心中苦笑一声,倒也并没有说什么精诚团结的‘煞风景’的话,帆哥和陈功书互相看不顺眼,特情处和上海区之间的矛盾早就根深蒂固了。
要说起来,当年上海站的枪手险些害死帆哥这笔旧账,李浩心中也是一直记着呢。
……
李浩和周茹离开程府后,程千帆独自一人留在书房。
他告诉李浩,何关家中收留了两个丫鬟,并无有什么奇怪的,不必关注。
实际上程千帆的心中却是起了疑心的。
何关的兄长在一二八抗战的时候殉国,何关更是投军红党,加入了新四军。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何太太不晓事,金克木又岂会不小心谨慎。
站在金克木的角度来看,对于自家姐姐收留陌生人,必然是会格外注意的,甚至会表达反对。
但是,现在,这两个人却好生的留在了何府了。
这有两种可能。
其一就是,金总安排人调查了这对姐妹的底细,确实是逃难的难民,因而放心。
至于另外一种可能……
程千帆微微皱眉,他暂时想不通,不过,这件事可能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他吩咐李浩不必关注,不过是因为何关的红党身份,不适宜过多关注罢了。
……
珥陵。
新四军二支队,第三团临时驻地。
这是一个简陋的临时野战医院。
黄小兰刚刚帮助潘医生做完了手术,拖着疲惫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