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宝庆做了副连长,二狗也跟着到了七连做了二排排长。

    王学新这时才知道之前那场防御战伤亡有多大,这一个个空缺全是牺牲了才补上去的。

    二班长陈浩也牺牲了。

    这是指导员告诉王学新的,王学新才刚找到自己的地方在床上铺开被子……赵家峪刚遭到鬼子洗劫,当然没有炕,能有个木床睡着都算不错了。

    这时指导员就找了上来,他先是问候了下王学新的伤势,然后就说道:“陈浩是个好同志啊!他在最后的弥留之际,将自己最后一点积蓄,两块银元和五元钱法币捐给了部队,法币上还留着鲜血,我们没舍得花,决定留下来做个纪念!以后也可以作为一个学习的榜样和见证!”

    说着指导员就掏出笔记本,翻了一会儿就递到王学新面前。

    王学新一看,里头正夹着一张陈旧发黄的纸币,褶皱已经被压平了,正中两个大字“伍圆”,上方从右往左写着“中央银行”,旁边的头像被鲜血染红变得模糊不清。

    王学新伸出手,但犹豫了下还是缩了回来,说:“还是由指导员保管吧!放我这说不定啥时候就丢了!”

    指导员点了点头,盖上笔记本放回兜里,沉重的说道:“王学新同志,你不要有太大的负担,他们都是为抗日事业牺牲,牺牲得有价值的。我们不会忘记这些好同志的,我们应该化悲愤为力量,多打些鬼子替他们报仇!”

    王学新没有说话,他看了看周围望向自己的部下,至少有一半是新面孔。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

    王学新还没来得及适应这些,但战士们似乎已经习惯了。

    或者他们不是在战场上习惯的,而是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这些已经是寻常事。

    王学新花了两天的时间对部队进行整训以熟悉新面孔。

    一班长和三班长没变,依旧是虎子和张庆才,二班长换成了刘大作。

    这批新兵与往常不同,他们大多是老兵,是在独立团驻守赵家峪与鬼子打得热乎时临时?充进来的,一部分人因为想呆一线就没归建……这时候正号召大生产,归建回到二线就是开荒种地。

    其中有五个是土匪,王学新看得出来他们眼里还有些戒备。

    其中有个前额带着道刀疤的,外号叫疤脸,是这伙人的头。

    王学新知道,要让土匪听话就得把这头给压下,于是就乘着休息时招了招手把疤脸叫了上来!

    疤脸在王学新面前挺身敬了个礼:“报告排长,二班战士刘宝生!”

    这礼是敬了排长也叫了,但脸上却挂着不服。

    这刘宝生在黑云寨也是个人物,没其它优点就是饭量大长了一身蛮力,上来就把对手抓起举高了往地上一砸,不死也去半条命。

    王学新一边扎着鞋绳一边说:“我不跟你说啥大道理,你只要明白一个理就成,咱们打的是鬼子,鬼子可不是跟你闹着玩的,你要是在部队里有啥想法不好好干,就乘早滚回家别在这害人!”

    部队是讲协同讲配合的地方,以前干过土匪的兵,最大的问题不是他们单兵素质不好,事实上他们个个都有两手,还吃好喝好的身体素质过关。

    问题就是他们太注重个人表现,以及好勇斗狠不服从命令不讲集体。

    疤脸被王学新这么一训,就有些委屈的回道:“排长,我这不是不服你。你救了咱大伙一命,还打掉了二当家,手里有真功夫!咱就佩服有真功夫的人!可是……”

    “可是啥?”王学新疑惑的问。

    “可是……”疤脸往刘大作方向看了看,凑上来压低声音说:“咱也不能在一个唱戏的手下干啊!要不咱跟武生比划比划,他要是输了,那班长就让我来!”

    王学新不由笑了起来,原来这家伙是为这事闹别扭。

    “我说疤脸!”王学新扬了扬头,道:“咱跟自己人比划算啥本事啊?有本事打鬼子去,咱八路军要比划,比的也是打鬼子,人家武生上次战斗可是打了五个鬼子,你要是打的鬼子多,别说班长,我这排长都可以给你当!”

    “真的啊?”疤脸眼睛亮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王学新说:“我这排长不也是打鬼子打出来的?!”

    疤脸应了声,就兴奋得磨拳擦掌的跃跃欲试。

    他心里想着,咱先弄个班长来当当,然后就排长、连长……到连长时那大当家的不也成了我手下的兵得听我使唤?

    这感情好!

    后来这疤脸还真去问别人了:“咱排长打了多少鬼子啊?”

    战士们一听这话就笑开了,七嘴八舌的劝道:

    “你要是想超过排长,那就省省吧!”

    “这辈子也别想了!”

    “说出来能吓死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

    疤脸还不服气了:“给个数,咱总有一天能追上!”

    刘大作伸出了一根手指。

    疤脸笑了起来:“我说有多少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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