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的夜晚,多是随着飓风陡然降临的,无人敢在街上游荡,每一次呼吸中都带着浓浓的血腥味,街道空中飘荡着骇人的游魂。

    你伤不到它,它伤不到你,但被它们撞上,便觉遍体生寒,小半月恢复不过来。

    安绝老紧了紧身上的兜帽,干咳了几声。

    “唉,人老了,竟然闻不得血腥味了。”

    半夜上街,安绝老自然是准备上城墙一探究竟。

    不巧,晚了一步。

    一个灵活的身影几步便登上了城墙,砍断吊着童仪姝的铁链,裹上白布,将人抱走。

    看着身形身法,是个女子无疑,但不是合欢宗的人更不是童家人。

    说来也怪,凡是童家人基本上都拜入了合欢宗。

    安绝老隐去身影,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这女子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就连伸出来的手都带着手套,看是准备良久。

    安绝老没跟多久,女子就跃入一小院。

    院子里备好了柴火。

    女子将遗体放到柴堆上,行着安绝老从未见过的礼。

    氛围渐渐染上说不出的悲凉。

    安绝老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说不定童仪姝曾经有恩于这女子,女子来让她入土为安的。

    真是无聊,安绝老准备出手了,他还想确认一下那些划痕到底是癖好,还是未知的符号。

    就在这时那女子起身,突兀的从袖中抽出一把剔骨刀。

    童仪姝一身的皮,被女子完好无损的剥了下来,同时女子还剜出了童仪姝的两个眼珠。

    有点意思了。

    收好从童仪姝身上剥下的东西,女子点燃了火堆,火光照亮了整个小院。

    当那女子将童仪姝的骨灰装进罐子里,安绝老觉得他该出手了。

    安绝老是冲着女子的兜帽去的,他已经不关心那些刻痕了,女子的做法已经很明显了,他现在更好奇女子的身份。

    正常情况下被人突袭了会如何。

    好歹问一声谁,以示礼貌吧,都是下意识的事。

    女子却毫无动静,只是愣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跑,根本没有与安绝老交手的打算。

    魔域的上空游魂挡道,不适合追赶。

    安绝老在撞上几个游魂后,放弃了继续追逐。

    “冷啊!”

    他一个老人家,老胳膊老腿的都快被冻死了,这女人也是个狠角色,撞上游魂也不出声的。

    安绝老摸着下巴,突然想到,这女子不会是个哑巴······

    外界如何乱,桃花源里都是安安静静的。

    桃花深潭里,满德明正和庹炎君拼着酒。

    满德明什么都好,就是一喝醉就有点管不住自己的嘴。

    “兄弟我跟你说。”满德明拦着庹炎君的肩,喷了庹炎君一脸的酒气。

    嫌弃的侧过脸,庹炎君也没旁的动作。

    “这几个月外面可不太平,隔几天就死一人隔几天就死一人,每月出桃花源都能听到新传闻,可惜不适合告诉你。”

    不能告诉自己,庹炎君笑着,看来满德明还没有上头啊。

    本对喝酒没兴趣的庹炎君,取出放在空间里快要生灰的灵酒,开始了劝酒。

    满德明不经劝,几杯灵酒下肚,嘴松的就跟个裤腰带似的。

    “红尘阁的绻善姑娘死了,听闻是被喝醉酒的闹事之人,活活的扭断了脖子······”

    不要问为什么神魔界还有青楼之类的话,有仙缘进了神魔界,不代表就一定能修仙,或有修仙资源,总要活下去不是吗?

    红尘阁对面就是一家象姑馆,男女很是平等,也没什么需要大惊小怪的。

    在说了青楼里深藏不露的人更是不少。

    绻善吗?

    听到满德明说出这个名字,庹炎君杯中酒,洒出了些许。

    他虽不能接触女子,但总要应酬的。

    突然提起她,庹炎君倒是一时记不起样子了。

    只记的绻善是个很听话的姑娘,爱笑但更爱害羞,她最大的愿望,似乎就是学会御剑飞行。

    每次被旁人拽去红尘阁,庹炎君就会招呼她来。

    她就静静的坐在庹炎君身旁,从不逾越,绯红的双颊,在外人眼里不过是这个叫绻善的姑娘太过害羞,没人往庹炎君身上想,倒是帮他挡了许多事。

    就这么死了?

    庹炎君愣了愣,以后在被拽去红尘阁,他该如何呢?

    自嘲的笑了笑,庹炎君倒掉手中酒,问道:“幺姑就仍由醉鬼闹事?”

    “怎么可能!”满德明干掉杯中酒,“但那醉鬼动作太快,听说啊,眨眼的事,无辜路过的绻善就颈项分离了,救都没机会救。”

    “那醉鬼呢?”

    “死了。”满德明说的随意,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被幺姑的人追逐时,滚下楼梯,插到了一个翻过来的凳子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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