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后妃,又是父皇身边的老人。”

    左右禁军森森,太子负手立于内殿中央,淡淡开口,便如号令群雄。

    这种压迫感莫说裴才人一个后宫妃嫔,便是前朝老臣,也要震慑得遍体生寒。

    “身为后妃,便该修身养德,事事以陛下为重。而你,却心怀怨恨,搬弄是非,以致后宫不宁,陛下不安,如此种种,”语气一顿,冷笑道:“实在是罪不可赦!”

    这话虽然听着还好,但是不可谓不重,这一通下来,几乎就是说她不配侍奉皇帝了。尤其是最后一句,让裴才人又是一跳,什么是罪不可赦?

    太子再只手遮天,也不可能当着皇帝的面,把她废为庶人吧!

    不可能!

    有皇帝废自己女人的,但还从来没有太子废皇帝女人的!

    这个道理连她都懂,太子岂会不懂?

    “殿下这话可是冤枉本宫了。本宫不过是路过此处,听说赵昔微身上有陷害皇后公主的罪证,便一心想要替陛下查证,这也算是搬弄是非吗?”

    裴才人拿帕子擦擦泪,一副替天行道反被误会的样子。

    李玄夜瞥了赵昔微一眼,面无表情:“只是路过听说,你怎么就确定她身上有罪证?”

    “她和灵犀公主病情一样!”

    “灵犀公主什么病情?她什么病情?”

    “皆为母胎自带寒症。”

    “是吗?”李玄夜一挑眉,“你怎么知道的?”

    “我——”裴才人没想到,不过是随随便便的一问一答,怎么就抓住了她的破绽,顿时张口结舌,“我,我……”把眼神求助似的望向了皇帝,“陛下,臣妾……”

    轻笑一声,李玄夜打断她的辩解,道:“灵犀这病来得急,各宫妃嫔无人知晓病因,才人娘娘是如何得知具体的?再者,刘爱宁问诊时你并不在场,又如何得知她们两人病情一样?还有,昭阳殿离此处甚远,陛下才说要搜身,你便突然出现,所以——”

    表情一顿,眸光如箭:“裴才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陛下身边安插眼线!”

    “什么?”裴才人愣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就是路过顺便报个仇,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一下子成了监视皇帝的罪人!?

    “陛下!”她又气又急,忙向皇帝哭诉,“太子冤枉臣妾!臣妾不过是一时性急,想要替陛下分忧罢了!哪里敢在陛下身边安插眼线?陛下,臣妾跟了您这么多年,臣妾什么心您还不明白吗?”

    可是感情牌对皇帝来说是没有用的。后宫佳丽三千人,除了顾皇后,再也无人真正入过他的心。

    皇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温声道:“既是误会,说开了就好了,你跟太子说说,是怎么这么快得到消息的?”

    裴才人一口气差点没噎死——她怎么那么快得到消息的,那当然是买通了人给自己报信啊!她掌管六宫这么多年,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那当年是怎么和太后过招的?

    这难道不是皇帝一直知情并默许的事吗?

    哪怕是方才,她贸然闯进来的时候,皇帝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怎么现在太子一提,就变成她的罪过了呢?

    “裴才人,你作为后宫妃嫔,在陛下身边安插眼线,意欲何为?”李玄夜脸上一点笑意也无,只有无边的威压和冷酷,一字一句道:“那么,孤是不是也可以认为,灵犀的病情,是你一手策划?”

    “不!”裴才人被逼得退无可退,捂脸大喊道,“我没有!我怎么会陷害公主!”

    “你怎么不会?”李玄夜冷冷一笑,“你久居后宫,又对陛下有怨,难道不是更有作案的动机和嫌疑?而赵昔微,”

    他目光看向那个熟悉的身影,语气平淡,“她早就不是太子妃了,若非传召也无法入宫,便是要害灵犀,也没有这个机会。可你却一口咬定她是凶手——”轻哼一声,又笑了笑,“说你挑拨离间都是轻的,孤看你是窃取皇权,以谋己私!”

    “什么窃取皇权?”裴才人瞪大了眼睛,“太子,你不要乱扣帽子!本宫今日所为,说破天也不过是一场误会!是,我是得罪了你的心头好,但你身为一国太子,难道就可以混淆是非,扩大罪名吗?”

    李玄夜说得云淡风轻:“在陛下身边安插眼线,不是为了监视陛下还是什么?监视陛下的一言一行,难道不等同于窃取皇权?”

    “你!”裴才人这回可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被冤枉的滋味。

    她确实是想要赵昔微死,但她就算再恨得咬牙切齿,也犯不着要监视皇帝呀!

    她气得肝都要炸了,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怒道:“我得到消息就是监视陛下,那素玉呢?她不是在东宫当差?怎么也出现得那么及时?”一声嗤笑,她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难不成,这是太子安插的眼线?”

    她这话一出,皇帝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沉沉地往素玉身上一扫,又往赵昔微身上一扫,然后定格在了太子身上。

    他没有说话,作为一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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