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昔微!”皇帝尚未开口,裴才人已被激怒了,她横眉斥道:“死到临头了,还不忘陷害本宫!果然是个毒妇!陛下,灵犀一定是她害的!她明知道灵犀的病情是怎么来的,偏偏藏着血书不交出来!”

    赵昔微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与裴才人的愤愤不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皇帝这会儿已经恢复了冷静,眸光淡淡地,在二人身上扫来扫去,最后越过她们,望向隔间。

    今夜的这场戏,他有一箭双雕的目的。

    为皇后报仇是其一,为太子斩断情丝是其二。

    不知道太子听了这么久,还想不想藕断丝连?还会不会心软求情?

    他这个儿子,从小就有治国之才,他毫不怀疑,江山马上要迎来一代雄主。

    没能成为一代雄主,是他这辈子心底最深处的遗憾。

    他幼年登基,陷于太后掣肘无力反抗。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为太子铺路,铲除一切有可能阻碍太子成长的因素!

    女人,便是最首当其冲的——如果只是对女人多情,他也不是不能忍,可问题是,明知道这个女人图谋不轨,还选择纵容,那就是万万不能的!

    看今夜太子的表现,似乎并不想再插手了。

    很好!

    皇帝面容稍微和缓了些,他收回了目光,再次盯着赵昔微,淡淡开了口。

    “既然你自己不肯交出来,那朕就只能让人搜查了。”眸光一冷,他吩咐道,“阿容,她就交给你了,搜仔细点!”

    裴才人大喜:“臣妾遵命!”

    赵昔微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她知道,在绝对的权力面前,自己不过是菜板上的鱼、脚底下的蚁、笼子里的鸟。

    她要借力打力,为自己争取反败为胜的机会!

    灵犀的小房间里面有更衣室,以一组紫檀木的雕花墙为隔断,再糊了金线密织的锦帛,虽然透光但却不透人。

    裴才人再没有心机,也知道要防着赵昔微逃跑,便一扫屏风,悠悠道:“陛下,我看就在更衣室搜查吧。”

    “准。”

    见赵昔微没有起身,又一挑眉,喝道:“还磨蹭什么?耽误了公主的病,你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赵昔微笑了笑,跪得太久,她的膝盖有些痛了,便一边揉了揉,一边缓缓地站起身:“娘娘如此笃定,倒像是早就知道什么似的。”

    “少跟本宫装模作样!”裴才人双眉一拧,揪着她的胳膊就是一推:“血书不在你身上,那就必定藏在你家里!反正你就是藏起来了!”

    赵昔微脚下不动,只重复着问了一遍:“娘娘的意思是,我身上一定有血书了?”

    问完,留意了一下皇帝的神色。

    皇帝和太子要不怎么说是父子呢,就连情绪泄露的表情都一样——眉头微动,眸子微眯,这就是有所怀疑的意思了。

    看来,皇帝对血书的去向,也不是很确定,至少,给他透露信息的人,他不是十足十的信任。

    只要有这么一点疑心,那就足以她成事了。

    “那是自然!”裴才人嗤笑,“不是你,公主怎么病成这样?公主这么多年从未有过什么病痛,怎么你一出现就有了突发急病?说不好啊,根本不是沈玉清做的,就是你借着血书的幌子,加害了公主!”

    皇帝的目光陡然阴沉。

    赵昔微见火候差不多了,就屈膝一礼,与裴才人一起去了更衣室。

    搜身很顺利。

    顺利得超出裴才人的想象。

    不一会儿,她就抓着赵昔微的胳膊,斗志昂扬地出来了:“陛下!果然搜到了!”

    她声音极其兴奋,皇帝震得从椅子里霍地起身:“搜到了?”

    “是!就藏在衣领里呢!!”裴才人扬起手,对皇帝摇了摇手里的东西,“陛下您瞧,就是这个锦囊装着!”

    “娘娘,您在说什么?”赵昔微怔愣在地,好似被吓到了,瞪大眼睛道:“您怨恨我我知道,但您也不能这么无中生有吧?”

    “闭嘴!”裴才人忍辱负重这么久,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这下彻底拿出了贵妃的威严来,抬起一脚就踢向赵昔微:“该死的贱人,还不跪下!”

    赵昔微本来是可以躲的,但她这回却一动不动,任由这一脚结结实实踹在了小腿上。

    裴才人是将门之女,脾气和力气都异于常人,一脚踢来,赵昔微顿时感觉一阵剧痛,眼泪都疼得迸了出来。

    她踉跄了一下,顺势跪倒在了地上,含泪叫道:“陛下,臣女冤枉!”

    皇帝这时压根就没心情搭理她喊冤,只冲裴才人一伸手。

    裴才人得意洋洋,摊开手心,将锦囊恭敬奉上。

    大红色的锦囊,穿着墨绿色的绳结,皇帝只扫一眼,顿时气血上涌,恨不得一巴掌挥过去。

    他一把抓过锦囊,握住,没有先打开,而是狠盯向赵昔微,眼里翻出黑腾腾的一片乌云:“赵昔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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