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记载建安二十二年秋八月,令曰“昔伊挚、傅说出於贱人,管仲,桓公贼也,皆用之以兴。萧何、曹参,县吏也,韩、陈平负汙辱之名,有见笑之耻,卒能成就王业,声著千载。吴起贪将,杀妻自信,散金求官,母死不归,然在魏,奏人不敢东向,在楚则三晋不敢南谋。今天下得无有至德之人放在民间,及果勇不顾,临敌力战;若文俗之吏,高才异质,或堪为将守;负汙辱之名,见笑之行,或不仁不孝而有治国用兵之术其各举所知,勿有所遗。”

    因此,《魏书》对曹操的评价……知人善察,难眩以伪,拔于禁、乐进於行陈之间,取张辽、徐晃於亡虏之内,皆佐命立功,列为名将;其馀拔出细微,登为牧守者,不可胜数。

    由此,使我想到了汉武帝。只把汉武帝自己写的远光元年问贤诏和元封年求贤诏简单对比一下,就能看出他们的共通之处了

    远光元年问贤诏“朕闻昔在唐、虞,画像而民不犯,日月所烛,莫不率俾。周之成、康,刑错不用,德及鸟兽,教通四海,海外肃慎,北发渠搜,氐羌徕服;星辰不孛,日月不蚀,山陵不崩,川谷不塞;麟、凤在郊薮,河、洛出图书。呜乎,何施而臻此与!今朕获奉宗庙,夙兴以求,夜寐以思,若涉渊水,未知所济。猗与伟与!何行而可以章先帝之洪业休德,上参尧、舜,下配三王!朕之不敏,不能远德,此子大夫之所睹闻也,贤良明于古今王事之体,受策察问,咸以书对,著之于篇,朕亲览焉。”

    元封年求贤诏“盖有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故马或奔踶而致千里,士或有负俗之累而立功名。夫泛驾之马,跅()弛之士,亦在御之而已。其令州郡察吏民有茂才异等可为将相及使绝国者。”

    意思是“大概有异乎寻常的事业,一定要依靠不同一般的人才能完成。因此,有的千里马飞速奔驰而却能日行千里,有些有本事的人背着世俗讥议的包袱,却能建立功名。难于驾驭的马,放纵不羁的人才,只不过在于人们如何驾驭、如何使用他们罢了。命令州郡长官考察并向上推荐当地官民中具有超等杰出的才能、可以作为将相以及能出使极远国家的人。”

    对比曹操的令和汉武帝的诏,充盈着求贤若渴的精神,千载以下,读之令人荡气回肠,看到这样的君主,谁不愿意倾心效力呢?以后中国的君主还有这样的气魄吗?少之又少!

    之所以说这么多,是因为,真正做到“不拘一格”实在是难上加难。姑且不说那是在古代,也姑且不说在实际操作中,因为利益关系相互大臣之间有很多的掣肘,即使在当今,即使是你我身处其外,与当事人毫无厉害关系,当我们看到一个有才能但是有种种叫人恶心的陋习的人才的时候,我们也会有意无意地不用——由此更能看出汉武帝和曹操的伟大。

    曹操的手下偏偏是五花八门,有贾诩(来自张秀)、有辛仳(来自袁绍)、有陈登(来自吕布)等等,数不胜数。甚至还能包容狂人祢衡。有人说曹操把祢衡送给刘表是借刀杀人,我不太认可,因为那是以结果论的,回过头来说,即使曹操把他杀了又该如何?

    您是君主,能容忍一个部下在钓鱼台的国宴上当着外宾徐徐站起来,玩个脱衣秀吗?这种不拘一格的求贤,给曹操带来了大量的干部,不少充实到了基层,使曹魏的工作效率有了很大的提高。

    但是,随之而来的问题是良莠不齐。有的是徒有虚名,有的只有文才,没有经论事务的才能;有的品质有问题,(有伤风化的曹操一般能允许,但是不少是不忠心,或者贪污受贿等等)逐渐的,曹操也发现了这一问题,因此,他在《论吏士行能令》中,提出了“治平尚德行,有事尚功能”的人才方针,用人政策也开始向德才并举转化。

    作为名动四海的全国精神文明楷模之孙、现为组织部门负责人的陈群,在选人的时候自然而然的会最看重人的人品,这真也无可厚非。

    几乎没有人质疑这句话得民心者得天下。我也不否认这句话的价值,但是我想说的是另外一句很相似的话得人才者得天下。

    《三国志荀彧传》中荀彧就曾对曹操说过“古之成败者,诚有其才,虽弱必强;苟非其人,虽强易弱,刘、项之存亡,足以观矣。”

    考察古代之所以成功失败的原因确实有人才,那么即使开始是弱小的,那么终究也能变强;如果没有才能,即使开始强大,以后也会变得弱小,刘邦和项羽就是很好的例子。

    很少有人明目张胆地否认人才对于一个国家、一个政权的重要性。但是,古往今来,却只有伟大的、以创立功业为己任的君主能够善于发现人才、重用人才,并且把来自五湖四海的人才变成自己的忠实仆人,成为狭隘意义上的“私人”——对自己忠心耿耿;而平庸的君主只知道任用私人——表面意义上自己的旧交,不知道广泛地选择人才,使大量的人才与世沉浮,默默无闻,出现的不少实际问题而没有良策予以解决,更有甚者朝廷之上文恬武嬉,国家终于逐渐衰落,乃至灭亡。强盛的国家国国相似,灭亡的国家各个不同。嘿……可是,即使是有为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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