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米尔顿,来自派拉达帝国。

    我出生于百年前的一个普通农户家庭,和其他的农户一样,我有许多的兄弟姐妹,和许多不甘于农场生活的年轻人一样,我参加了军队,侍奉历山德将军为王,在军旅生涯中还有过一段美妙的邂逅,与我的妻子结为连理,拥有了一段幸福的婚姻。

    在我认识的亲人朋友当中,几乎都是和我一样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至少在我闭眼以前,我没听说哪位有本事成为**强大的战士,或者知识渊博的法师。

    这个位面宠溺强者,迫害弱者,强者的生命很漫长,百年的岁月只能在他们的脸上留下几道鱼尾纹和一抹银发;而普通人的一生很短,三四十年间,一场灾祸,一次大病,幸运的躲过这些,五六十年左右,轮回之门就在藤椅的不远处半开着门,等着我们闭上双眼,灵魂主动推门进去。

    算算时间,我认识的人现在都已经入土,就连我和他们的子嗣,似乎在这百年间都已经四散各地,在复苏的这段时光里,我并没能从活人口中打听到什么关于后代的消息。

    虽然寂寞,但这也在我的接受范围内,不过,令我啼笑皆非、无法接受的是,在不断更迭的历史文献中,由于我写的行军日记对历山德将军的记录十分详细,一传十,十传百,我的身份也在人传人的过程中不断升级,原本只是个不起眼的将军近侍的我,居然成了历史书上陪伴历山德征战山河的传奇副将。

    甚至,环绕在如今狮鹫心帝都周围的三座副城,居然以历山德将军、贤者阿达姆斯、还有我的名字命名。

    大概也是祸福相依吧,由于这个误会,那可憎的教皇老儿在复活我的时候刻意保留了我的独立思维能力,而对于这个误会,同样被复活的历山德将军并没有纠正这个历史错误,反而正式将我提拔至副将,并以兄弟袍泽之礼待我。

    对于战力平凡的我而言,平日里根本没有我出场的机会,但在今天,我拿到了一枚小否定戒指和一件分心披风,这是昨天从打败的吸血鬼中搜罗来的战利品,历山德将军今日交给我的任务也很简单,踏入传送阵之后,就穿着这两件装备脱离大部队,先前往秩序侧室,再前往混乱侧室。

    “明明我们的目标是毁掉黑暗之塔,为何要去两旁的侧室?”

    当我向历山德将军这般发问的时候,一旁的贤明牧师阿达姆斯默不作声地交给了我三张卷轴,两张红的,一张绿的。

    “不要多问,当你到了,打开红色的卷轴,里面记录了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如果计划败露,你被俘虏,就将绿色的卷轴交出去,它能保你一命,也能……让我们离目标更进一步。”

    于是乎,虽然心中还有些许不安,我戴上了额两个卷轴,服从历山德将军的安排。

    韦恩之城的戒备的确森严,即便历山德将军及其麾下骑兵们在城中大肆破坏,吸引了大量的注意力和兵力,但此行也并不顺利,中间一度差点暴露,在一个接一个的内应拼死的帮助下,我终于有惊无险地溜到了秩序侧室,并打开了第一张红色的卷轴——

    “潜入魔力池底端,击碎表层的防护,找到魔力法阵,把这张卷轴埋进去。”

    虽然我是个魔力低下的战士,但我却是认得卷轴深处记载的法阵,那是贤者阿达姆斯最为精通的法术之一,自然系法术抗魔魔法的法阵,它曾无数次在敌方的魔法轰炸中拯救我和战友的性命,能将这个强大的法术精通到能够书写至卷轴上、让我这种没有魔力驱使法术的战士也能使用的魔法师,我相信整个位面加起来都不会超过一只手。

    不过,若是把这个卷轴展开并放在秩序侧室的魔力池内的话,它的效果大概只会像个水池塞子一样,让秩序系魔力逆流,回归地脉的最深处。

    等等,回归地脉?

    我瞬间明白了贤者阿达姆斯的用意,他和我说过,地脉的魔力和温泉的地下水路一样,每个建在地脉上的魔法塔,本质上和在地面打泉眼的温泉并无区别,通过地脉魔力的喷发,享受着纯天然的魔力泡泡浴。

    不,其实还是有些许区别的,黑暗之塔、混乱侧室、秩序侧室,流淌于三座魔法塔中的魔力之所以不同,正是因为塔底魔法阵的筛选和提炼,才让流淌于这片大地地底的三种截然不同,甚至相冲相克的魔力能够井然有序地分流,若是秩序侧室和混乱侧室的魔力逆流,那么这三股魔力必然只能在唯一的出口——黑暗之塔中迸发!

    庞大的秩序系魔力和混乱系魔力汹涌在黑暗之塔之中,失控、破坏,也许最终并不会产生巨大的爆炸、或是冲天的魔力喷泉,但塔里的所有法阵,一定会归于虚无。

    想到这,我感到一阵颤栗,是兴奋,也是恐惧,更是犹豫。

    “接下来就要成为杀戮位面万千生灵的罪人了,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我遇到了那个肤色有些泛白的年轻人,他叫出了我的名字,一如那些负责掩护我的内应们一样,但当我下意识回应的瞬间,天地旋转,后脑勺和地面重重地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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