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开会的时间了,段昱还沒有到,韩国忠看了一下腕表,故意夸张地惊呼道:“哎呀,这都马上到开会的时间了,段市长怎么还沒到啊?权书记,要不然我再打电话催一下?……”。

    权治中皱了皱眉头,心里也有些不悦了,这个段昱也倨傲了吧,自己亲自打了电话他还不赶过來开会,真的是目中无人吗?就挥挥手道:“不用了,我们先去开会吧,他要來自然会來的………”。

    常委会一开始就出现了一边倒的局面,黄贵仁、马小斌、韩国忠早有默契,纷纷把此次石头堡枪击案的源头引向段昱,说是段昱强压征地,才导致村民做出过激举动,最后酿成大祸。

    周青山自是乐见这样的情形,虽沒有明确站出來攻击段昱,但话语里却有意无意地流露出段昱应该对石头堡枪击案负责的意思,只有权治中脸上阴晴不定,始终沒有表态,似乎还沒有拿定主意要不要回护段昱。

    当然也有有正义感的常委为段昱不平,市委副书记兰德和就是其中之一,兰德和是从省里空降下來,也是唯一之前沒有在曲龙县和邻县任过职的常委,他平时十分低调,也很少在常委会上发言,对谁都笑咪咪的,大家都把他当成了‘骑墙派’,但实际上兰德和对市里这些干部的作为都看在眼里,对敢打敢拼的段昱十分欣赏。

    不过兰德和也知道就算自己此时站出來帮段昱说话也沒有多少作用,就拿出手机给段昱悄悄发了一条短信,“段昱同志,快回來开会吧,风向有些不对哦…”。

    段昱正忙着安抚谢志坚那些陆续赶來的亲属,谢志坚的儿子和老父亲都赶了过來,得知儿子牺牲,儿媳妇殉情,年事已高的谢志坚老父亲差点当场晕厥过去,而痛失双亲的谢志坚的儿子则是被这惊天噩耗打击得整个人都木掉了,抱着爷爷眼泪哗哗地流,段昱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一老一少,站在旁边叹息不已。

    收到兰德和发來的短信,段昱虽不明白这位沒打过什么交道的兰书记为什么要给自己发这样一条短信,但也惊醒地意识到有人在迫不及待地对自己发难了,自己再不出面应对,只怕会更加被动,就打电话给张文伟,让他过來替自己帮忙料理谢志坚的身后事,自己则匆匆地赶回市委大院去开会去了。

    才來到市委会议室门口,段昱就听到里面传來黄贵仁高昂的声音,“这个征地问題啊,一定不能操之过急,一急就容易出事,这次就是血的教训啊…段市长沒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怕对此事负责,但逃避肯定是不能解决问題的,我们必须对上级对老百姓有个交代………”。

    段昱冷笑了一下,这些人还真把自己当成落水狗打了,就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淡定地对众人道:“对不起,我來迟了,我刚才好像听到谁提到我的名字,我申明一下,该我负的责任我一定会负,不存在逃避的问題……”。

    黄贵仁的声音戛然而止,有些吃惊又尴尬地望着段昱,其他常委也都把目光聚集到了段昱身上,权治中皱了皱眉头,指了指空着的座位对段昱不动声色地道:“段昱同志來了,坐吧……”。

    段昱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对仍然尴尬地站在那里的黄贵仁耸耸肩道:“贵仁同志,请继续,我刚才在外面听你发言不是挺慷慨激昂的嘛,怎么我一來就不说话了?……”。

    黄贵仁就越发尴尬了,面红耳赤地说了句“我的发言完了……”就坐下了,马小斌等人也不好意思当着段昱的面攻击他,一时间会议室内的气氛就有些冷场了。

    周青山一看冷场了,就干咳了两声道:“段昱同志,我们正在讨论石头堡枪击案的处理问題,既然是讨论嘛,当然要畅所欲言,对事不对人嘛,刚才贵仁也只是就事论事,并不是针对你个人,你不要有情绪………”。

    黄贵仁正好借梯下坡,连忙道:“是啊,我是对事不对人,沒别的意思……”。

    段昱瞟了周青山一眼,他和周青山的关系渐行渐远,已经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或许他们本來就不是一路人,现在周青山居然和黄贵仁他们站在了一起对自己发难,自己如果不做出反击那就真会被人当‘落水狗’打了。

    想到这里,段昱就冷冷地一笑道:“既然是畅所欲言,那我也來说两句,首先我要承认,这件事我有一定的责任,我对棉纺厂征地可能遇到的突发状况估计不足,工作做得不够细,负有领导责任,但我要声明一点,我从沒有要求强行征地,相反在之前的几次征地协调会上我几次强调,这次征地必须要依法依规,要以不损害老百姓合法权益为前提,这都有会议记录可查……”。

    “至于为什么还是出现了这样的突发事件,我认为有待深入调查,才能给这起事件定性…还是那句话该我承担的责任我一定不会逃避,但是现在首要的问題不是追究责任,而是找出导致这起枪击案发生的深层次原因,这样才能避免悲剧的再次发生………”。

    黄贵仁见段昱开始反击了,又有点坐不住了,不阴不阳地道:“调查不调查的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了,这不明摆着的吗,能让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入仕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寂寞鸦片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寂寞鸦片并收藏入仕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