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杨开严肃郑重,长生急忙摆手说道,“杨大哥言重了,咱们的遭遇颇有相似之处,同病相怜且意气相投,日后咱们多些走动,彼此照应。”

    杨开不善言辞,不知如何表达心中感激,思虑良久,最终又憋出一句,“大恩不言谢。”

    二人说话之间,古衍双耳耳垂出血突然加剧,原本只是缓慢滴沥,而此时却变成了细小的血柱,杨开见状急忙近身察看。

    见他紧张,长生摆手说道,“杨大哥无需紧张,此乃药灸起效的征兆,令师此时神识不清,体内灵气澎湃鼓荡,必须予以宣泄减压,如此方能不伤经络。”

    听得长生言语,杨开放下心来,眼见接血的茶碗将满,便端来痰盂倾倒处理。

    古衍此时面红耳赤,浑身大汗淋漓,杨开见状又赶忙拿来布巾为其擦拭汗水。

    在杨开精心照料的同时,长生也一直在密切关注,频频号脉,拿捏时机,待古衍脸色逐渐由红转白,眼皮开始跳动,急取银针一枚,自颈后脑户穴直插而入,这一针下的深,两寸银针,几乎齐根而没。

    在下针的同时,长生照例说出了这一针的用处,“他体内仍有大量剧毒,此时不能让他苏醒。”

    “哦。”杨开愕然点头。

    “无需紧张,再有片刻令师便能苏醒,”长生说道,“不过他神识混沌已久,便是苏醒,记忆也无法立刻恢复,至少也得静卧一个对时,届时你可以与他说话,助他理清头绪,记起过往。”

    “好。”杨开点头。

    此时施治已近尾声,再等片刻,确定古衍体内剧毒已去七成,长生出手拔掉了那枚插在古衍脑户穴的银针,“大敌已去,神识可回迁做主。”

    拔掉银针之后,长生再次为古衍号脉,“令师体内还有三成余毒,这些余毒必须留存,以为顶梁木柱,若是将它们尽数消去,令师的生机也会随之断绝。”

    号完脉,长生离开了病榻,“令师苏醒之后会多有茫然,外人不宜在场,我这便走了,我会吩咐这里的丫鬟调节饮食,实则也没什么需要忌口的,只是不要饮酒,鱼虾发物也吃不得。”

    “道长,我师父还能…...”杨开欲言又止。

    长生知道杨开想问什么,出言答道,“一个月,可能还能多上一两日,令师修为精深,醒来之后可以内窥自察,了然大限之期。”

    杨开悲喜交加,更咽失语。

    长生不知如何安慰杨开,只得拍了拍他的胳膊,转而拿着自己的包袱和兵器迈步离开,“杨大哥,我先走了,明日中午我再来看你。”

    杨开看了看快要苏醒的古衍,又看向长生,长生摆手说道,“你安心守着令师,不用送我。”

    “多谢道长。”杨开说道。

    长生此时已经走到了门口,冲杨开点头过后,反手带上了房门。

    去到前院,长生与正在做饭的丫鬟说话,先是询问了昨天到现在宅子周围可有闲杂人等出现,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后又拿出银两,请她们买些补血益气的食物做给古衍和杨开师徒二人。

    长生无处可去,出门之后直接回了宝清客栈,刚刚进门,李宗源就喊住了他,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张善和张墨二人已经到了,不过他们并不在客栈居住,长安有不少达官贵人是龙虎山的居士,得知二人要来,早早约定邀请,请他们到府上略做盘桓,接下来几天二人要去与他们逐一会面,留下言语让他在客栈安心住着,比武之前会抽空过来与他见面。

    对于二人的作法长生也能理解,道士也是人,也有人情世故,也要柴米油盐,龙虎山有好几千张嘴,这些居士每年都会捐助帮衬,出于礼节,二人也应该过去与众人打个招呼。

    李宗源说完,长生低声问道,“大理寺过来查我一事,你可曾与他们提起?”

    “道长莫要怪我多嘴,”李宗源不无忐忑,“此事关系重大,我不能隐瞒不报啊。”

    “哦,张善师伯和张墨师叔作何反应?”长生又问。

    “张善真人一进城就被人请了去,来的只是张墨真人,”李宗源说道,“我将此事说与她知道,张墨真人不以为然,只道……只道……”

    “张墨师叔到底说了什么?”长生追问。

    李宗源不无尴尬的说道,“张墨真人说‘无凭无据,再来惊扰,把他们的腿打断。’”

    听得李宗源言语,长生暗暗松了口气,道谢过后,拾阶上楼。

    得知张善和张墨到了,长生的心情颇为复杂,二人一来,他就有了靠山,谁也不敢欺负他了。不过自己先前所做之事很有可能连累龙虎山,这让他颇为自责。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张墨那句话并不是随口说的,而是在暗示他,只要大理寺没证据,那就死不承认。

    最直接的证据就是那张他写给住在义庄难民的药方了,而那张药方余一尼姑已经偷偷还给他了,如此一来大理寺再也拿不出铁证了,充其量也只能是怀疑,而怀疑是定不了罪的。

    想到此处,心中也就坦然了,昨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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