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菜先端上来,二人对坐,长生为陈立秋倒上了酒。

    “自己也倒上。”陈立秋说道。

    “道士不能喝酒。”长生摇头,道士有关饮食的戒律并不多,但严禁喝酒是其中之一,酒令气散是次要原因,主要是担心酒后无德失了道士尊严。

    陈立秋也不勉强,“那你喝水吧。”

    待长生为自己的碗里倒上水,陈立秋端起酒碗正色说道,“来,老五,我代他们三个敬你一碗。”

    陈立秋平日里慵懒散漫,极少有郑重严肃的时候,长生不明所以,疑惑看他。

    陈立秋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赶去阁皂山的,却知道这一路上你走的肯定非常辛苦,敬你忠人之事,不负所托。”

    “三师兄,这话有点见外啦,”长生皱眉摇头,“要是没有你们舍命拦住追兵,我也没机会把东西送到阁皂山。”

    “老二在信上说了,你差点死在阁皂山,”陈立秋说道,“如果当日你没有站出来为师父说句公道话,师父这些年的奔波辛苦就白费了,骂名也白背了,那个女人永远也不会知道原来一直是师父在帮她延寿续命。”

    “知道了也没什么意义了,师父真的挺冤的。”长生心情低落。

    “师父也不冤了,最后收了你,张天师之所以破例恢复师父的道籍,为的就是把你收进龙虎山,”陈立秋说道,“师父对于自己被剥夺了道籍一事始终耿耿于怀,张天师破例追授他的道籍,师父在天有灵也了无遗憾了。”

    长生没有接话,因为陈立秋所说确是实情。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看好你,但有件事情你得明白,”陈立秋说道,“龙虎山众人为了救你不惜与那么多门派为敌,张天师甚至亲自出马,这个人情欠的太大了,你这辈子都还不上了,为了给师父恢复道籍,你等于把自己卖给人家了。”

    “三师兄,当道士其实也挺好的。”长生说道。

    陈立秋摇头说道,“你不用宽慰我,当道士是要守规矩的,师父临终前留给了咱们那么多神功秘籍,这些神功秘籍足够咱们在江湖上横着走,日后我们几个可以快意恩仇,为所欲为,你不能了,你得老老实实的守人家的规矩,不能给人家脸上抹黑,也不能连累人家。”

    不等长生接话,陈立秋再度说道,“师父一辈子收了五个徒弟,我们四个受他的恩情比你重,但最后苦的却是你,我们四个都欠你的。”

    陈立秋言罢,仰头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长生见状急忙拿起酒坛给他倒酒,却被陈立秋一把夺过,自行斟倒。

    “三师兄,你言重了,我真的没感觉当道士有什么不好。”长生说道。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老二也是这么认为的,”陈立秋说道,“你现在还小,不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么,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没有什么比失去自由更可怕,你现在待在龙虎山的确很安全,但受谁保护就受谁约束,很多事情你这辈子都不能做了。”

    长生不太理解陈立秋的话,不知如何接话。

    陈立秋将碗倒满,再度端起,“来,这一碗感谢你救了你三嫂,我欠你个大人情。”

    “三师兄,你认识那么多女子,又不只有赵小姐一个,她是不是嫂子还不一定呢。”长生壮着胆子说道。

    “男人不倒霉一回,永远不知道哪个女人是真心对你,我们出事之后那些女子都避之不及,唯有赵梓瑜对我不离不弃,我去投军也是赵刺史举荐的。”陈立秋说道。

    “你认定她了么?”长生问道。

    “你与她接触过,对她印象如何?”陈立秋反问。

    “很好,”长生说道,“不同于常见的官家小姐,三嫂临危不乱,处事不惊,而且很有胆识,那么高的大船,我让她跳,她没有丝毫犹豫。”

    “那就她了。”陈立秋再度一饮而尽。

    陈立秋放下酒碗,开始吃东西,见他吃的有些急,长生问道,“三师兄,你是自哪里赶来的?”

    “平洲,”陈立秋回答,见长生面露疑惑,陈立秋猜到他不知道平洲在哪儿,便手指东北,“在东北方向,距此八百里。”

    “这么远?”长生好生吃惊,“对了,三师兄,你当的是兵还是卒啊?”

    “兵。”陈立秋回答。

    “哦。”长生点头,兵和卒是有区别的,兵是朝廷招的,卒是地方官府招的,卒负责守城,一般不外调,而兵负责征战,随时可能奉旨赶赴阵前。

    相较于卒,兵更危险,不过当兵参加的战事多,容易立下军功,擢升更快。

    “三师兄,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不瘸了?”长生问道。

    “你三嫂在信里提到过,我早就知道了,”陈立秋随口说道,“师父自药王墓里带出的医书在你和老四手里,你学会了自然先给自己治腿。”

    知道陈立秋待不了多久,长生便没有啰嗦讲述自己的腿是如何治好的,待得鸡鱼上桌,二人一边吃饭,一边对话交谈,长生意简言赅的将自己途中遇到的事情说与陈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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