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的她身形不稳,一头撞到婶婶的臀儿。

    “咋咋呼呼的。”婶婶回头骂道。

    训斥完幼女,她望向长女:“铃音在塾堂表现怎么样?”

    小豆丁上学了,这是上次许二郎回家时,定下来的要求。绝对没有发泄不满的意思,纯粹是不想看着幼妹荒废学业。

    于是许二叔就托人在内城找了一家颇有名气的塾堂,先生是个老秀才,治学很厉害。举人是不会教孩子启蒙的。

    即使是秀才,教儿童启蒙已经是杀鸡用牛刀,但没办法,家长们给的太多了。

    与许铃音一起上学的孩子,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许玲月看了眼没心没肺的妹妹,叹口气,柔声道:

    “先生说,念书的时候她总是最大声的,最认真的。但念完之后她就忘了,今天终于会被三句三字经了...先生高兴的险些老泪纵横。”

    婶婶觉得好丢人,用指头戳幼女额头:“笨蛋,读书要过脑子的。不要左耳进右耳出。”

    “我不是笨蛋,不是不是不是。”许铃音大声抗议。

    “你就是笨蛋。”

    “娘才是笨蛋,因为我是娘生的。”小豆丁跟她抬杠。

    “....”婶婶哑口无言,拎着她啪啪打了几下屁股,皮糙肉厚的许铃音一点都不怕,非要证明自己不是笨蛋。

    婶婶叹口气,不打算和幼女争执,除了把自己气的嗷嗷叫,一点效果都没有。

    “你大哥寄了几分信回来,搁桌上了,玲月你去看看。”婶婶是不识字的。

    许玲月眼睛一亮,兴奋的走到桌边,拿起信扫了一眼,三封信,分别是寄给自己的,父亲的,母亲的。

    “娘,大哥也给你寄了。”

    婶婶一愣,水润的眸子闪过惊喜,心说这个倒霉侄儿竟还惦记着老娘。

    “我来读我来读...”小豆丁觉得自己上了几天学,是个读书人了,念信的担子应该交给她。

    许玲月好笑的看她一眼,把寄给父亲的信递过去,拆开寄给自己的。

    小豆丁接过信,顿时小眉头竖起:“真厉害呢,大哥会写这么多的字。大哥的字写的比我好。”

    “废话,你要不要念。”婶婶坐在椅子上。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她念完了。

    “这是信吗?这是你大哥写的信吗?”婶婶生气了。

    “这就是信,我都念出来了。”小豆丁双臂像翅膀一样拍打,来增加自己的说服力。

    “是你只会念这三句吧。”

    这时候,许玲月已经看完了大哥写给她的信,她把那片干瘪的花瓣收好,打算放进香囊里收藏起来。

    许玲月精致的瓜子脸盈满笑容,这才拆开寄给婶婶的信:“娘,我给你念大哥寄给你的信。”

    婶婶立刻换了一个慵懒的坐姿,矜持点头:“嗯。”

    “请照顾好铃音,完毕!”许玲月有些尴尬的强笑一下,“大哥写信又简练又点题....”

    “他是故意写信气我的。”婶婶叫道,生气的别过脸。

    .....

    许七安和宋廷风、朱广孝,换上便服,只带了佩刀。赶在宵禁前离开驿站,来到了黄伯街附近。

    他们在临街的小酒楼点了桌饭菜,一边喝酒,一边等待落日,许七安嘴里叼着筷子,手里捏着酒杯,看着街上行人越来越少,天色渐渐暗沉。

    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西边,他把酒杯往桌上一搁,“小二,结账。”

    宋廷风看着他掏出碎银结账,出了酒楼,往黄伯街走去,他纳闷道:“宁宴,你哪来这么多银子?都没见你用过铜钱。”

    铜钱这个货币单位配不上我这个气运之子....许七安道:“你管我啊。”

    “不是,我就觉得你刚才那粒碎银有些熟悉,缺了一角....我昨天丢了三钱银子,也是缺一角,那好像是我的银子?”宋廷风有些不确定的说。

    “自信点,把“好像”去掉,那就是你的银子。”许七安拍拍他肩膀:“我在你房门口捡的。”

    “你特娘的...快把银子还我。”宋廷风追着他打。

    很快,他们来到了黄伯街,白帝城著名的黑市之一,与街外不同,这里并不清冷,人流熙熙攘攘。

    不过都有带兜帽或面罩,不以真面目示人。

    三人披上一件黑袍,戴好兜帽,把佩刀藏在袍子里,进入了黄伯街。

    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两边铺子清一色都是卖狗肉的,有栓着的活狗,有烧煮好的熟肉,也有生肉。

    “好多年没吃狗肉了...”许七安有些意动。

    事情办完了,就买几斤狗肉回驿站,寒冷的隆冬里围着火锅吃狗肉,人生一大快事。

    很快,他们按着铺子的门牌号,找到了丁15号铺子。从外表看,这也是一家卖生狗肉的铺子,但耳目聪敏的三人,耳廓同时一动,听见了铺子里传出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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