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这东西,核心规律是平仄的运用。

    只要这一点不变,即使在异世界,许七安九年义务教育存下来的诗词就还有用武之地。

    许新年看了他一眼,下巴一扬:“天上有只鸟,地上一条虫。鸟儿扑下来,虫儿轮回去。”

    “噗....”许玲月掩嘴轻笑。但被许七安用力瞪了一眼,便脸蛋微红的低下了头。

    ....太毒舌了吧,我好想打他。许七安嘴角一抽,这是原主十岁时写的诗,当年为许家三兄妹(许铃音当时还是小蝌蚪)启蒙的,就是婶婶的父亲,那位秀才外祖父。

    有一次,秀才外祖父考校他们的诗词,于是这首鬼斧神工的诗就应运而生了。

    婶婶嘲讽道;“宁宴,不是婶婶瞧不上你,老许家也就出了年儿一个读书种子。你们叔侄俩的字就跟虫爬一样。”

    “字都写不好,还做诗呢。”婶婶撇嘴,翻白眼的姿态都显得风韵十足。

    二叔有些尴尬,咳嗽一声:“宁宴啊,读书人的事,咱们就别掺和了,今天休沐,咱们爷俩在院里搭把手?”

    言下之意,就是你小子别瞎凑热闹,读书人的事你不懂,自己丢脸还连累老子被媳妇嘲讽。

    “千里黄云白日曛。”许七安淡淡道。

    婶婶翻了个白眼,低头喝粥。

    许二叔则给幼女擦了擦嘴角的油渍。

    许新年却皱了皱眉,单是一句,听不出什么,但许七安能写出如此工整的七言绝句,已经很让人意外了。

    “北风吹雁雪纷纷。”

    许新年愣了一下,脑海里,画面感油然而生。

    许铃月抬起头,灵动的美眸诧异的望着堂兄。

    许七安低头喝粥,不说了。

    “后面呢?后面呢?”许新年急迫追问,这感觉就像在茶馆听说书先生讲故事。讲到精彩的地方,忽然一拍惊堂木: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让人气的想打人。

    “我不会写诗。”许七安轻描淡写的看了婶婶一眼,他只是觉得婶婶今天特别端庄美艳,绝对没有要她道歉的暗示在里面。

    婶婶瞪大她的卡姿兰大眼睛,扭头问儿子:“这诗很好吗?”

    许玲月柔声道:“很有意境!”

    她读书有限,但也能听出开头两句是极好的七言。

    见女儿和儿子这样的态度,许平志惊了,一眨不眨的盯着许七安,眼里既有愕然,又有期待。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许七安嚼着油条,抛出后面两句。

    啪嗒...许二郎手里的筷子跌在桌上。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他喃喃自语,沉浸在意境中无法自拔。

    许铃月娇躯一抖,手背起了层鸡皮疙瘩。

    许平志咧了咧嘴:“他娘的,怎么听着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婶婶心里不服气,却认同丈夫的话。

    诗词的力量就在于此,是一种心灵上的震撼,即使不会写诗的人,不懂平仄规律,但读到传世名作,仍旧会不受控制的头皮发麻。

    这种感觉,许七安以前念书时,经常被语文课本上一首首传世名作所震撼。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许新年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脸上涌起了两抹激动的红晕,这让本就清秀绝伦的他显得愈发的....娇媚。

    竟是如此佳作!

    他虽不擅诗词之道,可作为读书人,谁不向往斗酒诗百篇,听到好诗好词,也会忍不住击节而歌,热血沸腾。

    “你....何时会做诗?”许新年目光死盯着许七安,眼神是明亮的,震撼的,疑惑的。

    “我何时说过我不会写诗?”许七安笑了一声:“启蒙时做的诗,能代表现在?我向来是颇有诗才的,只是不表现出来而已。”

    “原来宁宴才是我们许家的读书种子啊,”许二叔高兴坏了,眉开眼笑:“早知道当初就让你读书,辞旧习武。”

    婶婶不服,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有力的反驳。

    不,那样的话,我文不成,老二武不就....许七安深知原主是个学渣,读书纯粹是浪费时间,不如辍学工地搬砖那种。

    许新年也不是练武的料,指望一个细皮嫩肉的奶油小生撸铁?锤炼体魄?

    “不过啊,这是宁宴写的诗,听过就算了,辞旧,你不可据为己有,非读书人所为。”许二叔说。

    许新年‘呵’了一声,不屑回应父亲,他是那样的人?转头对许七安说:“这首诗借我用用,我会说明作诗之人是你。”

    作死之人是我....许七安微微点头:“去吧,拿着它去装....人前显圣。”

    读书人的事,当然是人前显圣。

    这首诗本来就打算送许新年用来结交人脉的,署名是谁,他倒不是很在意。

    又不是混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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