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仆连忙扶住苏民光,这一次,苏民光没有拒绝,他真是被气得有些狠。(*小}说+网)

    他气,并不是因为那些纨绔们对他的讥讽奚落,而是他们话里的意思,父母逼得儿女不孝?这真真是无法无天不当人子的话。

    “老爷,回去吧,”老仆恳求道。

    若是对上他们家的大人,老爷你肯定不会吃亏,但对上这些小子,那就像是他们家的大人对上老爷你一样,根本就没办法同他们讲道理,这,何苦来哉呢。

    “回去,我要回去找太子,”苏民光道。

    这些孩子,不管以前如何,现在算得是好苗子,他不允许段誉就这么把他们引向歧途。

    但看着那些因为察觉自己打晃,而肆意大笑的子弟,这两天经常会想起的问题,再一次浮上心头。

    通过这两天的观察,他也有些明悟,太子应该是想把这处皇庄,打造成一个书院,只是,才两个多月而已,这些原本顽劣不堪的子弟,对太子怎生就如此维护?

    自己不过是看不惯太子的一些做法而已,他们就如此不加掩饰的敌对。

    不说他们在学业上的成就,就单论他们对皇庄的忠心,就会让众多开办书院的名宿羡慕,要让学生,尤其是那些出身权贵之家的学生发自内心的爱护书院和师长,那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太子教授的那些,有些是挺新奇,比如用铁做的船,起吊的东西越来越重的起重机……但也就是有些新奇而已,细想想,并没有什么稀奇,那些道理,很多人都明白,只是没有朝那方面想而已。

    那些新奇,也并不是都有用,就比如用铁制的船,耗费那么高,又哪能比得上木船?

    太子所讲的那些看起来有些新奇的想法中的很多,都和铁船一样,有些故弄玄虚,这两个晚上,段誉把大家聚起来时,他也都有去旁听,前天晚上,讲的是把钢片叠起来和卷起来后,会发生些什么。

    他听到中途就没有兴趣,那能派上什么用场?

    昨天晚上更离谱,搬来了5个长短不一的铁制的小锤的一样的东西——太子把那叫做单摆,让后让大家轮流上去摆动它们,还让大家好好看那些单摆是怎么摆的。

    他在那边呆了半个时辰,上百人依然围着那5个单摆看个不停……

    他当然再也呆不下去,这不是瞎胡闹吗?这样的把戏,怕是那些刚进学的孩子都不会再玩。

    就是因为这些,这些孩子才对太子,对皇庄百般回护?没道理啊。

    “老爷,”老仆又叫了一声,示意他朝那边看。

    那边,开心大笑的纨绔们好像被谁拦住,斥责声盖过了他们的笑声,“你们怎么能对苏大人如此不尊重?敬老爱老都不懂得吗?快向苏大人致歉,”

    苏民光听出来,来人是段延贵,只是,我什么时候要因为老,才能赢得后辈们的敬爱?

    这位宗室,听说也是个有才学的,不曾想,现如今竟然也如此热衷于逞口舌之利。

    “你们跑什么?连坐立行走的规矩都忘了?”段延贵非常无奈的看着那群家伙作鸟兽散,走过来非常抱歉的对苏民光说,“苏大人,你放心,我一定会重重责罚他们,”

    苏民光看着天,淡淡的道:“无妨,老夫岂会计较晚辈们的话,”

    段延贵心里呵呵了几声,你对我说这话,不就是在计较?

    再说,不计较晚辈的话?这些年,你和多少比你年轻的人争吵过?

    他笑道:“老大人的气度和涵养,实乃是晚辈的楷模,太子殿下也多次对下官等这么说,他常说,若是我们他日能有老大人风范之一二,他就心满意足矣,”——那样他们单凭嘴炮,就能把所有的对手都喷个体无完肤。

    苏民光摇头,“段大人毋须客套,太子多半不会这么说,我观太子,对本官误会甚深,老夫身上的桩桩件件,太子怕是没一样看得上,”

    “呵呵,”段延贵心说,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哪能如此,太子派下官来,正是请老大人过去一叙,准备向老大人请益,”

    “正好,老夫也正想去找太子,”苏民光推开老仆,正了正衣冠,“三日之期已到,也该和太子分说分说,”

    “老大人这边请,”段延贵笑眯眯的在前面引路。

    …………

    进了大门过了前厅,又穿过中堂,进了大殿又出了大殿,苏民光跟着段延贵停在大殿后的院子里,见段延贵不动,正想问一声,听到段延贵道:“禀太子,苏大人到,”

    他这一躬身,苏民光才发现,段誉正站在院子当中,伸手示意了一下,“苏大人请坐,”

    院子里虽然陈设简单,除了两张高背椅和一个高几,就别无它物,段誉此时却穿得十分隆重,金冠紫袍,竟然是少有的穿上了仅次于衮冕(最高档次的礼服,衣服上绣有章纹,皇帝为十二章纹,太子为九章纹,带旒冕,就是那种前后有珠帘的帽子,皇帝的前后各有十二串白玉的珠串,太子为九串)的全套通天冠服。

    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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