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帮能走,蜀锦能到印度,军队也能走。皇帝是铁了心要打通陆上的道路,尽管定为长期的计划,但执行起来却一点也不耽搁。同时,借助西南土司的力量也是最为理想的选择。毕竟他们比较适应气候和环境,对付瘴疠更有办法。其实,在皇帝看来,最令人生畏的是亚热带的连绵雨季。每年六至九月的季节风期,连天豪雨不断,天地为之一变,所有河流、溪谷,泛滥奔流,大树漂浮,道路坍坏,交通断绝。所以,不管是瘴疠,还是雨季,每年适合用兵的时间也就五六个月。要想攻入身毒,并稳固占领,就必须一次性投入足够的兵力和物资,即便交通断绝,也能够独立支撑半年。以战养战,就地解决粮草物资,是一个办法。可弹药方面,就不是那么容易补给。参照英国征服印度的历史,皇帝认为一万装备精良的军队,就足以在一邦或两帮立足稳固。最主要的问题,还是随军携带的弹药物资。有这样的考虑,建起相对坚固稳定、运载量大的通路,还是非常必要的。有火药开山炸石,有性能越来越好的水泥,有起重设施,还会有效率更高的砍伐工具,在莽莽丛林和高山峻岭间开辟道路,已经不再是遥不可及。王三善毫不掩饰皇帝对于扩张的热衷和野心,尽管这不能付诸于文字材料,但众家土官都明白了大明帝国接下来的战略布署。伐缅只是大规模扩张的第一步,为打通天竺,嗯,也叫身毒的国家,做前期的准备。天竺有金银财物,有象牙珍宝,还有广阔肥沃的土地。而这个天竺,还是由众多的小邦国组成,连缅甸的实力都是不如。“王大人,刀氏愿迁民三万,出任孟伦宣抚使。”“那氏愿迁民四万,出任杰沙宣抚使。”“沙氏愿…….”如同拍卖场上的竞标,几家土官率先开出价码,热情高涨。只是土地和宣抚使官职嘛,这些土官可不傻。这五个宣抚使所在的辖地,正是一条商路,获利丰厚的商路。来往的客商,不断投入的征讨军队,将给这条商路带来滚滚的收入。何况,还能够去天竺跑马圈地、抢掠财富。那里可不同于国内,朝廷和皇帝对于土司是防范和猜忌的,发展空间十分有限。王三善呵呵笑着,捋须颌首,却并不轻易作出决定。价高者得,这当然是皇帝的意思。同时,将西南土司的实力进行摊薄,使其精力向外,更是为日后的改土归流打下好的基础。而重建并拓展蜀身毒道,亦将使西南诸省得到一次经济上的飞跃发展。西南的蜀锦、卭杖、漆器、芒硝等商货,又有了出口的新渠道。而滇省的昆明、大理、永昌、腾冲等地,作为商路的必经城镇,随着人流的增长,更将出现巨大的变化。可惜,老夫就要卸任,致仕回乡了。王三善心中发出感慨,颇有些不甘。年岁虽大,但雄心仍在。嗯,主力回滇后,还有一件大事要办。王三善微抿起嘴角,想到的是皇帝秘密、交代的差事。沐国公,镇守云南数百年,如今也到了该谢幕的时候了。……………….击败缅军,占领缅甸国都阿瓦城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京城。比八百里加急还要快上几天,得益于通讯信号塔的铺开建成。尽管因为山川河流的关系,某些线路还是中断,需要骑马或坐船传送接续,可速度还是令人叹为观止。京城,已是初冬,可胜利的消息却冲淡了寒意,又掀起了京城百姓的热情。在老百姓看来,国都都被占领了,等于是被灭国。不管有什么区别,老百姓愿意这样想,也愿意这样说。继占城之后,这是第二个“被灭”的国家了,又一次“灭国”之战,含金量不同,这才算真正显示大明帝国重振国势,重树天朝上国的权威。“缅甸不是好东西,神宗时便打过好几仗,好些地盘都被他们抢走了。”“这下子连本带利都收回来了,要是把那个缅王抓住,押到京师献俘,那——”“俺就关心得到了多少缴获,战争债券呢,可是俺的全部积蓄。”“打胜了,还能亏本?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等着清点出来,报上登数字,回家数钱吧!”“我说呢,咱的消息还是不灵通,前几天就有高价收债券的,肯定是知道胜局已定了。”………………伐缅之战的胜利,又成了百姓的谈资。战争债券,也成为焦点之一。短短的一年期债券,到底能收益多少,不仅百姓关心,皇帝也在估算。尽管准确的数字还没有统计出来,但大概的数目还是先报给了皇帝。“皇爷,金银财物差不多有七八百万两,人口买卖有三四十万,再加上土官们的捐输报效,以及其它杂项,不到一千万,也差得不多。”李成成算账很快,皇帝的账房管家很是尽职尽责。皇帝微笑颌首,刨去战争的各项投入,以及犒赏军队的钱财,剩个三四百万两还是有把握的。何况,这还是眼前的利益,占领的土地给了各家土官,日后也是要交纳赋税的。嗯,战争债券不过是发行了三百万元,算到战争的总投入里,也就是一半左右。好吧,赚得不少,皇帝摆弄了下手指头,还是没算出精确数字。有了这暴利,为以后发行债券打下了好基础。一年期太短,该发行三年期的,把攻取河套、吕宋等军事行动都算进去。这些行动的眼前收获不大,重在长远,三年期,也就不会太少,打消大家购买的积极性。对了,得搞个胜利庆祝,让老百姓都得点实惠,都为国家的强盛而高兴、自豪。东西不用多,也不必贵重,白给的,哪怕是一张纸,也有的是人抢。皇帝沉吟着,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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