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遵旨。”徐光启施礼谢恩,停顿了一下,又奏道:“陛下,王恭厂所存火药已经搬移大半,分散储存。分配给各军镇的,也将开始陆续启运。”

    王恭厂是皇家的兵工厂,又称火药局,是专门做火药的地方,并供京营禁兵之用。

    考虑到如果发生战事,肯定会闭门守城,火药又是重要的作战物资,就把它安排在城内,而不是布置在城外。

    火药厂嘛,肯定很危险,为了皇宫的安全,才把它安排在城旮旯的地方,距皇宫大约有三公里。这大概就是当时认定的安全距离吧!

    据统计,王恭厂日产火药约两吨,常贮备量约为千吨。如果没有战争,火药消耗的少,贮备量则会更多一些,甚至会达到两三千吨。

    朱由校别的不记得,王恭厂大爆炸可忘不了。也甭管是不是火药碰火星,还是别的什么神秘原因,趁早搬走才安心。

    一千吨,两三千吨,就在城里,吓死宝宝了。

    就算是黑火药,那得是多少麻雷子呀,想想都令人头皮发麻。

    听了徐光启的汇报,朱由校把一颗心放了回去,又交代了几句,便结束了这次的晋见。

    看着徐光启带着几个鬼佬退出殿外,朱由校坐在御座上抿起了嘴角。

    不想当外教的科学家不是好传教士,你们好好地给朕打工吧!

    至于什么天主教、基督教,也不必畏之如虎。至少和佛教道教比,不见得更没用,况且还有自然科学这个优势呢!

    强龙不压地头蛇,朱由校相信,外来的“天主”十有八九是干不过中国的“上帝”的。

    上帝是俺们滴,是黑头发黄皮肤滴。

    况且,你可以看徐光启、孙元化等投入上帝怀抱的国人。不照样是忠君爱国,表现得比那些满口仁义道德,斥他们为“异教徒”的文官强多了。

    再换一个角度,徐光启与其是在膜拜上帝,倒不如说是膜拜真理。他认为真理没有国度,大可拿来“补益王化,左右儒术,救正佛法”。

    徐光启曾和朱由校谈过自己对这些外国友人的态度,认为这帮老外身上有中国先儒所没有的特点:学有专长,技术兴国。

    朱由校也得承认,这些来到中国的传教士并没有历史上殖民地的那些丑陋形象。相反,徐光启所认识的外国佬,还是颇有些人格魅力的。

    至于那些担心恐惧外来文化的侵略,硬撑着说明朝的科技不落后,只是零散,完全能够自力更生,迎头赶上的观点。

    朱由校不表赞同,因为他看到了,听到了,是身临其境的感受。而不是在电脑上敲敲键盘,在故纸堆中寻找明朝科技领先于世界的证据。

    固步自封、闭门造车,非要自己创造出一套基础科学的理论体系,来摒弃已经存在的科学,将几个传教士看成洪水猛兽,实在是有些过于忧虑了。

    还有什么“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的批评,你一个皇帝崇尚西学,不是把社会风气带坏,给外国佬的文化侵略提供方便?

    朕崇尚的不是西学,而是科学,如果这也算毛病的话,朕认了。至于文化侵略,还是无影儿的事,为这个而因噎废食?

    其实,归根究底,打铁还要自身硬,还要看国家的治理。

    无论是明朝,还是清朝,都亡于自身体制的腐朽,百姓生活的贫困。

    只要国家强大了,百姓富足了,民族自豪感充斥,悠久而优秀的文化传统才能永远传承。

    再说了,朕乃帝王,俺就是“上帝”。让你传你才能传,不让你传,就都滚犊子!

    不知道倭国德川幕府的禁教吧,朕要做起来,比他们更狠更利索。

    西学东渐,中西交流。现在的朱由校,脑中满是这些词语。

    尽管西方文化对传统文化的冲击,有利有弊,让他也有所顾虑。

    但他更知道,华夏文明、中华文化不是闭塞封锁的,而应该是包容并蓄、海纳百川的。

    而到了晚明,只看那些文人士大夫顽固地反对一切革新,动不动就拿祖制当借口,朱由校便感到失望。

    甚至在军事上不断败于后金时,也坚决反对引进外来技术制造火枪火炮。他便知道,儒家传统已经失去了宽宏大量的开放精神。

    朕急于求治,你却跟我说先反省治心;朕需要各种人才,你却说操守第一;朕请教退敌制胜之术,你们就来个仁义为本,还特么仁者无敌呢!

    失去了经世致用的实效,以及事易时移的应变能力,就只剩下“亲贤臣”、“远小人”、“贞法守”、“崇国体”、“惩官邪”这样的陈词滥调和空洞口号。

    在内忧外患之下,朕还没有推倒重来的魄力和能力,那便通过外来冲击倒逼内部改革和观念的更新吧!

    什么怀柔附远,朕让你们知道“丛林法则”;什么祖宗之法不可变,朕请出进化老魔达尔文……

    “皇爷。”张裕儿悄悄地靠近,轻声提醒道:“鬼老走了呢!”

    朱由校抬头看了一眼,立刻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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